封长情却不打算解释,只是认真的处理伤口。
“可能还受了寒,等钟叔来了帮忙看看才行。”一切处理妥当,封长情道。
钟槐是药铺掌柜,医术说不上顶好的,普通的头疼脑热还是能看的。
这话一出,钟小蝶的好奇就没了影儿,她点点头:“行,这会儿他也该回来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屋子里,只剩下封长情和阿静两个人。
冻疮的伤口已经包扎好,阿静却反手拉住封长情的手腕不松开,像是一松她人就会跑了一样。
试了几次挣不脱,封长情怕自己太用力牵动他手背伤口,又要疼,只好作罢。
她的视线落在阿静那张脸上,怔怔的看着,怎么看,都和里面那个人天差地别,一点也不像。
“小……小……情……”阿静忽然艰涩的开口,他还想说别的话,但却发不出声音来,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唤她:“小……情……”
封长情听着他粗噶的声音,看着他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讨好的表情,忽然心头一软。
唐进如何,那是唐进,阿静是阿静,不管他们之前有什么渊源,现在他们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自己有什么好纠结的?!
想通了这点,封长情觉得心里都畅快了不少,她拍了拍他的手,无声的安慰。
空间里,唐进冷眼看着这一切,在看到封长情把原身赶出去的时候,他眸中刮起了淡淡的冷风,却很快又平静下来。
他厌恶封长情,封长情更烦他,这样的对待,本就是理所当然。
可当后来,自己原身站在大雪里一个多时辰的时候,他心中又升起气愤。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善良可以给钟小蝶,给小刺猬,给不认识的阿静,就是不能给自己吗?
他有些气,明知道自己没生气的必要,却就是气。
而现在,他看着自己原身对封长情又是眷恋又是卖乖,跟个傻子一样,他又恨的咬牙切齿,这么个蛮女,有什么可眷恋的,外面这个蠢的果然是脑子有了问题了。
唐进在心中腹诽的骂完,又反应过来那不管是蠢得还是傻得其实还是自己,顿时又充满无力。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心情变幻莫测,最后唐进索性撤回向外窥探的视线,眼不见为净。
钟槐很快就到了封长情这里,看过之后,表示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下午回来的时候抓服药喝了就没事了。
不过阿静睡在封长情床上这件事情,却让他不得不关怀两句。
“小情,不然带他去至善坊看看吧,至善坊李神医的医术在海陵这一带都是出了名的。”如果看好了,他也就能回自己家去了,一个男人住在未出阁的闺女院子里,就是个傻子也说不过去,最近这段时间下人已经传的很不好听了。
封长情顿了顿,“也好。”
她不是没听出钟槐的意思,名声什么的她无所谓,但如果能看好阿静的心智缺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亦书阁里,白瑾年正漫不经心的翻看着几本杂书。
门外长廊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这个时辰……
常喜眼珠儿一转,大概猜到了来人身份。
“兄长,月儿给你做了梅花酪。”
一个清脆的女音伴着敲门声响起。
常喜回头瞧了瞧,白瑾年神色如常,却没吭声,将手上的书本放下,随后拿起了另一本。
他斟酌了下,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