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陆绎和岑福下值回来,又在拐角处看到鬼祟二人组,赵俊和孙夺。看两人神情,似乎很兴奋,显然案子应该是破了,这定是来跟师父报告的。
陆绎见二人模样,也不多言,看了岑福一眼,径直进了府门。
岑福走近二人,问道,“两位又是来找师父的吗?”
赵俊和孙夺正在商量要何时叩门拜见呢,冷不丁听见身后有人问话,都是一个激灵,赶忙回身。
“原来是岑大人,卑职叩见大人,”二人拱手行礼。
“二位不必多礼,随我来吧,”
赵俊和孙夺跟在岑福身后,心里喜滋滋地,竟然这么巧。
“孙夺,我们的功夫还得练啊,岑大人来到近前了,你我都未曾发觉,”
“说的就是,咱们差得太远了,再说,将来咱们还要保护师父的,”
“这次多亏了师父指点,咱们又学了一手,”
岑福听得二人在身后嘀嘀咕咕,笑了笑,心想,“夫人这两个徒弟还算可教也,”
进了府,赵俊和孙夺依旧被安排在前厅等待。片刻,陆绎搀着袁今夏出现在二人面前。
赵俊和孙夺待要见礼,袁今夏一摆手,“好了,不必多礼,快说说,案子可是破了?”
两人立刻一脸的兴奋,孙夺推了推赵俊,“你嘴快,你跟师父说说过程,”
赵俊也不推迟,一抱拳,“师父,您真是神了,连人都没见到,就能将案情推断出来,我和孙夺对您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袁今夏听了倒是很高兴,陆绎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嘴角擒了笑,心想,“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这嘴甜得很,”
袁今夏瞥见陆绎的目光,微微嘟了嘟嘴,心道,“大人,别说话,给我点面子,让我得意一会儿,”
赵俊和孙夺只顾着兴奋,也没注意到陆绎夫妻的表情,赵俊继续说道,“前日回去,我二人按照师父的指点,仔细作了推敲,昨日早上,我们找到王寸,告诉他欲破此案,需要他配合,”
“王寸寻回银子迫切,便一口答应了。王寸跟他的妻子以心情不好,外出访友为借口,说要离开家两天,那女人本就是见利忘义的,对穷困的王寸本就不待见,巴不得他不回家呢,”
“我和孙夺便乔装成乞丐,在王寸家附近转悠,师父您可是没见过孙夺的扮相,那叫一个丑啊,邋遢极了,”赵俊说到此损了搭档几句,看着孙夺笑。
孙夺眼睛一瞪,“你胡说,你那扮相也没好到哪里去?好歹我长得好,不扮得邋遢些,哪里像乞丐,反倒是你,不用装扮也像,”
袁今夏也跟着笑了一会儿,才说道,“好了,说正事儿,”
“王寸刚离开家有半个时辰,我便发现一个问题,那女人将窗帘放了下来,大白天的,这举动自然有些反常,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有一个男子来到王寸家门前,鬼头鬼脑地看了半天,便进去了,”
“我和孙夺便悄悄潜了进去,贴着窗根儿偷听他们说话,”赵俊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下,“师父,这有些不光彩,但是也没其他办法了,”
袁今夏笑道,“非常之处当用非常之法,无妨,继续说,”
“原来那男子是女人的姘头,两人趁王寸这三年不在家时,早就勾搭在了一起,那夜王寸回来,这男人恰好在屋里,情急之下,便躲进了衣柜,将王寸夫妻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王寸一路上甚是劳累,再加上又和妻子那个那个……”赵俊卡壳了一下,将话带过,“那男子便趁二人熟睡时溜出去,到那拱桥下取走了银子,藏了起来,”
“那夜大雪,直下到清晨,恰好帮了他的大忙,大雪掩盖了一切痕迹,他跟那女人说这些时,甚是得意,”
“那女人一听,知道银子还在,便说,你我若想做个长久夫妻,还须想个办法,”
“那男子贼兮兮地说道,这简单,只须想个辙让他丢了性命便可,”
“两人商议罢,就要苟且在一起,我和孙夺便破门而入,将这对狗男女抓个正着,”
袁今夏感慨道,“只是可怜了那王寸,新婚不过半年便离开了家,再回来已物是人非,”
赵俊又道,“师父能从我二人的描述中断定那女子定有问题,这不仅是您具有丰富的经验,您这循痕断案的本事真是高超,我和孙夺可是长见识了,以后还请师父多多指点和教导,”两人同时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