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收留彦鹤却是出自习惯。这些年他在背后为男人处理了多少“孽缘”,那些男男女女带着“把柄”找上许念时,只有他自己清楚,是有多憎恶和绝望。
他不信陆文州会不清楚,可都一一默许了,这代表什么?真就跟陆文州说的,他是“老大”,所以这一些都是该受的?
若是足够疯狂,他真想鱼死网破。
可他不能,陆文州不值得他付出自己的余生。
他还要给母亲养老送终,还要抚养另一个生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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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老刘被陆文州的电话喊醒,说是要回祖宅。
老刘看了眼窗外漫天的大雪,想劝人天亮再走,毕竟夜里走雪路不安全,可陆文州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刘有些摸不着头脑,默默责备许念怎么就不会拦着点儿。
他不知道的是,许念早在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公司,至于去了哪儿,除了陆文州大概没人会知道。
光华小区的保安早早就锁了大门睡下,冬夜里外出的人本就少,加上这个小区又十分偏僻,他已经很久都没在大半夜起床给人开门,这会儿被从被窝喊醒还有些不乐意,刚想发脾气,见来者已经披了一身雪,穿得又单薄,颤巍巍的模样看起来下一刻就会昏倒。
他不忍心,匆忙打开门锁,抱怨了句,“下次记得带钥匙”,没得来那人回答。
保安挠着后脑勺,骂了句:“精神病。”
许念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陆文州传染感冒了,昏昏沉沉爬上五楼,敲了半天门才有人来开。
是个脂粉气十足的年轻女人,半永久的眉毛像是两条毛毛虫,见到许念后拧成一团,似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对这个不速之客的排斥,“你怎么来了?”
许念吸了下鼻子,隔着防盗网讪笑,“打扰你们了。”
女人看了眼挂钟,打开门,“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许念低声下气的道歉,“抱歉,我实在没地方可去了”,说罢弯腰在玄关拖鞋,直起身时大脑一阵晕眩,忙伸手扶住墙壁。
女人将他扶住,探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惊呼:“你发烧了?”
许念只觉得天旋地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踉跄着想要走进卧室,却被拦住,“看什么看,别传染孩子!”
许念恍然,连连向后退,坐回到沙发上,勉强笑着道谢:“宋淞,辛苦你了。”
宋淞没接茬,回屋拿了枕头和棉被,许念跟在她身后,隔着门缝偷偷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