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三十八,哪来的老人味儿啊,也不是很丑,至少身材还在。”许念听得满头黑心,下意识反驳,话音落地,就见闻舒对自己不怀好意的笑。
许念被他笑得心底发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我跟他没仇,我要报复的是陆家,又不是他。”
“这不一样?”闻舒问。
“不一样啊。”许念皱眉,不理解对方怎么会问这种白痴问题。
闻舒摸着下巴打量他,几秒后手掌搭在脑门上,发出一声恨提不成钢的长叹:“完了!你彻底没救了!”
许念被逗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决定不跟人在这里东拉西扯,本身也只是来开药,顺带着探望下闲得快要长蘑菇的院长大人。
正准备告别,听闻舒在背后道:“抽个时间去那边看看吧,效果不错,也不用太久,两三个月就可以,总比你这天天吃药强。”说的是两人共同的那点小秘密。
“再说吧,年底有空就去。”许念敷衍着拉开门。
闻舒看他离去的背影,深深叹息,总感觉这样的许念有点可怜。
半年前刚回国时,他就在对方身上发现了这种自暴自弃,看着每天精神饱满,实际就等着油尽灯枯。
想必人一旦失去对未来的期待,很多事就只剩下将就。
说难听点就是死了跟活着没什么区别。
闻舒其实不太能理解,打小就骄纵的性格让他即便已经三十二岁仍容不下半点委屈,受不了就分,放不下就找,干嘛非把自己活得这么别扭?
说到底还是老天待他不薄,没舍得真的让他去吃那份爱情的苦。
兴许是一年前去瑞士的治疗有了效果,闻舒觉得眼下自己活得挺滋润,他一个挂名院长,上班不操心,下班有人接,回了家就有热饭热菜等着,日子过得不要太逍遥,除了一件事······
“这位杜小姐是皮肤科主任的亲侄女,据说人品不错。”
晚饭后,闻涛将碗筷收拾进洗碗机,来到客厅,将手机上的照片拿给闻舒看。
闻舒正拉着闻钰陪自己打游戏,头也不抬的抱怨:“烦不烦啊,天天就这么点破事儿!”
三年的时间足够闻涛把性子磨平,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就摊上这么个口无遮拦的弟弟,真要去计较他能立刻炸毛给你看。
“你就不想有个家?”
闻涛耐着性子坐过去,小的那个带眼色往边上挪了挪,大的那个依旧我行我素,大刺刺的占了半条沙发。
“我怎么就没家了,”闻舒瞥他,一挑眉梢:“你不还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