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州垂着眼睑说:“看你安排。”
许念脱口而出,“那继续当司机吧。”
陆文州苦笑,“几十亿都给你了,还换不来一个经理做做?”
他笑得很包容,眼底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
许念看得心脏漏跳一拍,咽了咽口水,才实话实说:“放你去别人那里我也不放心。”
陆文州垂着眼睑没有回答,按摩得差不多便要站起。
许念以为他要走,下一刻,男人毫无征兆俯身,两条手臂撑在浴缸边,将他整个人困在胸前。
距离太近,许念感觉自己的视线都不知该落在哪儿,眼睛、鼻子、嘴唇、还有脖子上凸出的喉结,每一样都让他无所适从,逃开了这处就要面对另一处。
就在他准备低头时,下巴被人轻轻挑起,他看到了对方鬓边斑驳的发,以及眼角的鱼尾纹。
岁月似乎真的带走了男人身上的一些锋芒,却将沉淀后的从容与稳重留了下来,那是一种独特的魅力,因沾染了风霜而变得越发迷人。
“慢慢你就会发现,你能用到我的地方还有很多。”
说这话时,两人的嘴唇几乎要贴到一起,他能感受到对方带着薄荷味的炙热吐息。
如同一锅快要煮沸的热汤,水汽氤氲中,许念甚至能听到大脑中烟花炸开的声音。
然而很快,就听许芸在外面用力砸门,“爸爸!你是在里面睡着了吗?”
许念忽然没憋住,一抖一抖的笑起来。
陆文州满脸挫败,丢了条浴巾给他,出门收拾小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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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九月中旬。
傍晚下班时,许念收到小男友的信息,说是明晚没事的话想约他吃个饭。
许念知道明天是男孩生日,鉴于他从未谈过恋爱,不明白正常情侣间的生日应该怎么过,既期待又忐忑,连夜上网恶补,这才有了十全准备不至于搞砸。
自打陆文州回来后,他和男孩的进展莫名顺利了许多,不再纠结肉体上的满足,让他开始可以接受这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那天后,陆文州的确发出过几次邀请,并保证只是身体上的彼此解决,不会涉及半点感情。
都被许念拒绝了。
他承认自己在“性”上的缺陷,但无法以此为名义去背叛另一个爱着自己的人。
意外有一次就足够了,他不允许自己继续沉沦。
对此陆文州没有太过纠缠,既然已经做好了以后半生为代价的追求,又何苦急在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