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谁撩完就跑?”
“我啊。”
谈梨答得理不直气也壮。
为了削弱身高劣势,她还特意踮了踮脚,翘起下巴示威似的看秦隐。但那双眼尾微翘的杏眼里却满贮着斑驳的笑意:“那我这不是跑回来了?补偿你,好不好?”
“……”
秦隐眼神一晃。
那一两秒里他几乎破了克制,真的答应她说好,所幸被动摇得彻底时,还有最后一丝理智险险绷住了。
秦隐隐忍地落回视线,抬手不轻不重地点了下谈梨的额头,力度刚好让她没把住重心而落回脚跟。
“不好。”
谈梨揉了揉额头,咕咕哝哝:“你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记仇呢。”
秦隐递出卡片的手一停,凉声重复:“这么大年纪?”
谈梨眨眨眼,刚要继续说什么,就听秦隐不在意地垂回眸子,轻声嗤笑:“激将法也没用,不好就是不好。”
谈梨:“……”
秦隐合上钱夹,侧回身,似笑非笑地撩起眼:“你总得学会一课叫自作自受,小孩儿。”
谈梨叹气。
电竞老干部成功保住了自己良好的生活作风,开出两间行政大床房。从房间号来看应该是相邻的。
谈梨趴过去从秦隐手里抽走一张房卡,她耷拉着眼把卡片翻过来看了看,然后怨念地看向秦隐:“你小心我半夜梦游敲你的墙。”
秦隐不在意地笑了笑,他伸手去拉行李箱,不等碰上就被谈梨握住手指:“说过了,这个你不能碰。”
说完,谈梨右手拉着行李箱,左手拖着秦隐,朝大堂侧边的电梯间走去。
秦隐迈着长腿跟在她身后,垂着眼笑问:“连行李箱都不让我碰,你舍得半夜敲墙?”
谈梨轻哼了声,没反驳地把人拖走了。
两人上楼进房,各自分放好了行李后,秦隐走到谈梨敞着的房间门外,靠上门问里面的谈梨:
“现在去吃晚餐?”
谈梨站在洗手间的盥洗台前,整理着一路弄得有点松散开的长发:“我重新扎一下头发。”
“好。”
谈梨懒得重新扎起长辫,摆弄了几下就甩成长长的马尾。拎起几根过于暴力而拽掉的发丝,谈梨俯身放进纸篓桶里,还没直腰,就听洗手台上手机嗡嗡震动了下。
谈梨直起身,勾过手机,懒洋洋地靠着台子拨开。
是杜悠悠发来的消息。
【杜悠悠】:梨哥,我突然被启发到了,你也可以录制出行vlog代替直播啊!你的粉丝肯定都很想看的!
谈梨耷拉下眼皮,没精打采地回复。
【梨子】:不要
【杜悠悠】:??为什么?
【梨子】:因为我懒
【杜悠悠】:……
谈梨回复完就把手机插回口袋,转身出了洗手间。
行政大床房不像套房的空间宽裕,这边一出洗手间门,左手边就是房间外门。
穿着深色长风衣的男人半靠在门旁,白皙指节在手机上来回跳动。他低垂着眼,睫下的眸子清冷淡然。
这人随便往哪儿一站就好看得像幅风景画,还是每一笔都随性又无暇――这才是谈梨不能录vlog的根本原因。
秦隐听见谈梨出来,但半晌没听到她开口。他回复完手机里的消息,意外抬眸:“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