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出的野林山,永远是郁郁森森,莽莽苍苍,从不为季节改变,亘古常绿。
坐在窗口的梅丘,望着窗外的风光,眼里泛着淡淡的水光,脸上全是感动、佩服的神色。
梅丘倒不是被窗外在寒风中,枯树萌发着新芽的景色感动。这些景色虽然能给他带来“生”的感动,却还不足以触动他的心,让冷漠的他落泪。
他是在缅怀前世九州无数英雄、烈士,为友、为亲、为情、为家、为国,一往无前,九死不悔,付出了自己生命而感动。
照朝光宝三十年,大司马宫季子弑君夺位,,照朝太史书曰:“宫季子弑其君,谋其位”,宫季子杀之;其弟又书,宫季子又杀之;其次弟再书,宫季子再杀之;照朝太史兄弟以书史实崔杼弑君,而死者三人矣,然其次弟仍书“宫季子弑其君,谋其位”,宫季子知正义之终不可磨灭,乃止不杀。
通朝节绪十九年,外戚刘华反于冀州,南下一路直攻通朝首都陵阳,通朝皇帝南遁,文武百官皆四散逃命,独翰林院大学士魏光独守空城,与一百家仆死拒刘华军,最后城破被抓。刘华以宰相之位许与魏光,光大骂华乃乱臣贼子,华怒,割其舌,光尤骂华一天一夜不止,最后呕血身亡。时人闻光之事,无不痛哭流涕,赞光之节操。
照朝太史一族四兄弟,通朝大学士魏光不慕利、不惧死,守节操的精神,实在是让梅丘佩服不已。
梅丘在心里想着这些烈士英雄的事迹,内心百起千伏,激荡不已,只觉得大脑在这些先辈的激励下,前所未有的清明,透彻,清醒,似乎无数先辈围绕在自己身旁,与自己永在。
这感觉,就好像这些先辈的精神附带在了自己身上,他们让人佩服、感动的事迹,是自己亲身经历一般,一个人,要是能有和他们一样的丰伟节操,做到和他们一样的生死不惧,那这人的精神怎能不振奋,不强大。
“果然是在感动中增加力量啊。”感觉到自己大脑的清明,梅丘感叹道。
内心冷漠,勇猛精进,一心向前,只为本心的永恒不朽而活的梅丘,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宝贵,这些先辈的光荣事迹虽然让人佩服,但如果没有好处,梅丘怎么会牺牲现在的宝贵时间去缅怀他们的光荣事迹。
六脉神剑是以人的精神意志显化出来的无比锋锐的无上剑气,梅丘现在缅怀先辈事迹就是为六脉神剑做准备。
精神意志是人内在的东西,不像人体的血肉,内脏,可以用武学来锻炼。而精神意志,又是现在梅丘身上最强大的武学六脉神剑的根本,不锻炼,就不能充分的发挥六脉神剑锋锐无匹的威力,实在是让梅丘头疼。
刚才在梅丘在背诵考核的时候,根据狼刀家族的《天授》里面的内容,用最适合的语调朗读出来之后,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比之前清明了许多。
心性敏锐的梅丘一下子便联想到了自己前世读书的时候,大脑一直都能保持清明的状态。又想起自己读史,读到那些先辈威武不屈,生死不惧的事迹,或愤慨,或佩服,或感动,心虽然很累,但精神却异常的饱满,这应该是精神在感动中增加了力量的缘故。
想到这些,梅丘在赛伦斯刚离开教室,便开始尝试着回忆前世读过的史书,从感动中寻找力量,没想到自己的大脑果然清明了不少,精神也更加饱满了,这些都证明自己的精神意志在增加。
这些,都让冷漠的梅丘兴奋不已,找到了增加精神意志的方法,那么显化出来的六脉神剑威力便能更加的强大,更加的锋锐,可以说自己永恒不朽的大道,基石又能增加一大块,梅丘如何能不兴奋。
“不过感动,也不能经常出现,如果频繁的回忆缅怀先辈的事迹,在感动,总有一天,自己终会麻木的,竭泽而渔,杀鸡取卵这种事却是不能干的,一个月一次应该可以。”
逐渐冷静下来的梅丘恢复了本性,便又开始衡量得失,打算未来,知道天性冷漠的自己虽然能被这些先辈的事迹感动,但太频繁的用这种方法增加自己的精神意志的话,自己总会麻木的,便计划打算一个月一次,增加自己的精神意志。
擅长分析计划的梅丘却又想到了这种方法的隐患,先辈们感人的事迹终究有限,再怎么不频繁,天性冷漠的自己迟早都是会麻木的,这种方法本来就不是很适合自己这种感情淡薄、心性冷漠的人。
“唉,终不是长久之计,走一步看一步吧。能找到这种方法总比没有来的要好。”
理了理思路,时间宝贵的梅丘没有过多的浪费时间在忧愁上,他闭上了双眼,便有开始利用午饭前的这段时间,回忆前世读过的道家宝典《道德经》,开始还原起老僧给自己的《道德经》残文来了,这个可是关系到自己能不能悟出归元决中的道教隐脉功法,能不能成为道家的传承人的关键。
道教的传承功法绝不是开玩笑的,梅丘几乎敢肯定,这传承功法一定会比前世修仙界中的功法要厉害,自己的永恒不朽可能就要全靠它了,在这事上是绝对不能耽搁的,早一分还原《道德经》全文,自己的机会便多一分。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嗯,中间应该少了‘地得一以宁’,‘万物得一以生’”梅丘便开始在自己脑海里,依照着老僧给自己的残文,开始还原起《道德经》来。
“四十四组的,马上走过了,跟着老子去吃午饭。”
剥皮的吼声盖过了其他铁马营组长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梅丘耳中,将梅丘好不容易推敲出的一点思路给打断了,梅丘不经意间的皱了皱眉,随即有冷笑了下,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梅丘分明看到,其他组的组长在剥皮吼声传开后,脸上露出的表情,分明是怒意,显然都对剥皮的嚣张行径大为不满。
剥皮吼的那么大声,分明将其他组长的声音压了下去,好似他是这五个组的头目一般,其他小组的组长如何不怒。
剥皮越是嚣张,梅丘便越满意,他只要继续这样嚣张下去,等自己全身经脉贯通之后,他应该都把全铁马营的人都给得罪了,那是自己杀他,便没什么人追究他的死活了。
“哼,光长力,不长脑。就算你再强的力量也终有灭亡时,剥皮,你的时日无多了。”
面无表情的跟着剥皮走到了食堂,梅丘便开始了中午的丰盛午饭。
“小梅丘啊,听吴管家说,你今天的背诵很不错啊,让少爷他们都刮目相看啊。”
一老人走到梅丘的桌子上,做了下来,和梅丘聊了开来,能在午饭时间自由行走的,不是老徐还是谁。
“谢徐爷爷夸奖,我只是觉得那文章写得特别好,没想到赛伦斯少爷的出身那么厉害,然后带着佩服的感情背诵出来而已啦。”
梅丘对老徐作出这样的回答,便是想给老徐这样一种信号,自己相信了那洗脑文章里面的话,然后很佩服赛伦斯少爷。
这样老徐便会在心里联想到,只要这样继续洗脑下去,佩服会慢慢转变成为尊敬,再转变成为信仰、奉献、牺牲,然后认为自己是可以被洗脑的,这样和老徐的关系便能再进一层了。
“嗯,当初赛伦斯少爷出生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他是如此的不凡啊,梅丘啊,以后你要努力训练啊,为赛伦斯少爷这样的人奉献自己是你最大的光荣啊。”
果然,梅丘的话起到了作用,老徐对梅丘的回答很满意,对梅丘也越发的慈祥了起来。
“徐爷爷,为什么为少爷奉献自己是我的光荣?”梅丘装作不明白老徐的话,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