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了你八辈祖宗!”林晚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蹦起来,躲开大树。
大树砸在林晚身侧,掀起浓浓的尘土。林晚被呛得泪流不止。
“林小友不好好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呢?”赵祖荣的声音从林晚身后传来。
林晚刚准备转头,忽的一阵绿光闪光。细藤缠住林晚,将林晚捆成粽子。
“真他妈晦气,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林晚叹了口气,没有做无谓地挣扎。
“呵呵,看来林小友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赵祖荣从一棵树后走出来,手中拿着那根黄木短棍。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小友何必自欺欺人呢?倘若不知道,林小友又何必逃跑?”赵祖荣笑道。
“我想回家,我想去找我娘。老子不想跟你们去山上当道士!”
“恐怕林小友现在想当道士也当不成了。”严冬在一旁讥讽道。
“算老子倒霉。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枯草百生门精通天下百草,这山林间的花草树木皆逃不过我们的法眼,林小友想用对付平山门那两位道友那招对付我们,却是有些班门弄斧了。”赵祖荣风轻云淡地解释道。
“奶奶的,没想到尿夜壶冲到了龙王庙。”
“严冬,将林小友带回营地,好好照顾,他可是我们的病人。”赵祖荣吩咐道。
“是,师父。”严冬走到林晚身前,扯住捆住林晚的细藤,猛然一拽,将林晚拽了一个踉跄,狞笑道,“走吧,病人。”
“我现在倒是十分好奇。”林晚跟在严冬身后,边走边说道。
“好奇什么?”严冬皱眉问道。
“那黄木天君究竟是什么邪祟妖物,居然会培养出你们这帮门人。”
“你找死!”严冬脸色一变,当即停下脚步,挥出一掌,向林晚脑门拍去。
“严冬,住手!”赵祖荣轻喝一声,挥起黄木短棍,甩出一道细藤,抽在严冬手背上。
严冬被抽中的手背顷刻间血肉模糊。他握着手腕,额头满是冷汗。
“师……师父……这小子……”
赵祖荣没理会严冬。
“林小友好深的心机。”他盯着林晚,面色阴沉。
“道长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林晚反唇相讥。
“林小友故意激怒我徒儿,好让他对你动手。倘若我不出手,你便能称心如意地死去,不必给我当人药。倘若我出手,我徒儿便要受皮肉之苦,以报他方才对你的羞辱。好心机,好心机啊。”赵祖荣连连点头。
“道长属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自己看你徒弟不顺眼,将他手打烂了,反倒嫁祸到我身上。这在我们读书人口中,叫做‘血口喷人’。”
“好一个读书人,果然伶牙俐齿。不过林小友有一点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是吗?没想到我林晚不过一介凡夫俗子,竟然入得了道长的法眼。”
“我以为林小友经此一事,会情绪失控,神魂受损,影响你作为人药的效果。没想到林小友居然安之若素,这倒令我放心不少。”
“那可不?早知如此,你也不必对我假惺惺地客气了对吧?”
“林小友所言极是。”赵祖荣笑道,“林小友,请吧。”
赵祖荣将林晚带回营地时,天已经蒙蒙亮。
严冬收拾好行李与驴车,向林晚喊道:“姓林的,别磨磨蹭蹭,出发了。”
林晚来到驴车前,却见赵祖荣盘腿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不是我坐车么?为什么你在上面?”林晚问道。
“姓林的,你觉得自己配坐在上面吗?”严冬在车头道。
“为什么不配?我可是病人。”
赵祖荣微笑摇头:“林小友说笑了,你不是病人,你是人药。”
“有意思。算你们狠。”林晚跳到车前,挨着严冬坐下。“往那边去点,别把我这个人药挤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