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盛榕和温卓离开厅堂,一同去招呼送礼的村民。
“老孙,你真的要按小道长说的,让村民们把礼物拿回去么?”温卓问道。
“温先生觉得呢?”
“小道长的驴车还停在你家的牛棚里,我看不如……”
孙盛榕笑道:“嘿,温先生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厅堂中,林晚自顾自大快朵颐。
过了没多久,林晚脸色一变,惊呼一声:“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这时候发病,遭了!”
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直勾勾地歪倒在地上。
等到林晚醒来时,他正躺在客房的床上。
孙盛榕面色焦虑地站在床边,一见林晚醒来,急忙上前道:“小道长,你终于醒啦!”
林晚扶着脑袋坐起身,“我昏迷了多久?”
“足足一天一夜。”
“居然昏迷了这么久。”林晚低声道,“自从那晚见过城隍娘娘,再也没有昏迷这么久过,看来这次发病不轻啊。”
孙盛榕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小道长,老朽无能啊!”
“孙村长,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好端端地抽自己嘴巴?”
“实不相瞒,小道长晕倒后,我找来村里最好的郎中,但也检查不出小道长的病症。小道长为救我有志村的年轻人而负伤,我身为村长却无能为力。我无能啊!”
林晚闻言,不禁莞尔。
“谁说我的病是因为对付犬神落下的?”
孙盛榕愣了神:“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犬神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的病另有缘由,你不用担心。”
“那……那小道长的病情该如何医治呢?有志村只要能帮忙,一定粉身碎骨,义不容辞。”
“唉!我倒是希望你们能帮上忙,可惜连我自己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别人。先不说这个了,我饿了,有饭吗?”
“有有有,我就想着小道长什么时候醒来,因此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我为小道长端来。”
“不用,我自己出去吃。我还没到那种地步。”
林晚跟孙盛榕到了厨房,吃饱了饭,转身回了房间。
他在床上休息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万籁俱寂时,林晚悄悄坐起身,离开院子,来到他杀死犬神的那片山洼出。
他在山洼附近找了一处平坦的地势,盘腿坐下,将《枯草百生经》摊开在双腿上,而后,郑重其事地从口袋中拿出那颗妖丹。
极其干净的肉质妖丹安静的躺在林晚掌心,散发出仿佛刚刚从犬神身体中取出来的温热。
“只要迈出这一步,我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林晚低声自语,“不过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哪怕不这么做,恐怕也过不了多久便会发疯。”
“如果我真的发疯,就算我自己无所谓,我娘怎么办?难道真要落到和赵兄那般下场吗?”
林晚抿了抿嘴唇,咬牙道:“奶奶的,好死不如赖活着,豁出去了。”
他仰起脑袋,将妖丹塞进口中,吞了下去。
妖丹刚刚入喉,便极其顺畅地沿着食道,滑入林晚腹部。
林晚将《枯草百生经》翻到第一篇,按照里面记载的内容,开始念诵经文:
“养得儿形似我形,我身枯悴子光精。
“生生世世常如此,争似留神养自身。
“精养灵根气养神,此真之外更无真。
“神仙不肯分明说,迷了千千万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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