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胖小鬼忽然想起时聆不喜欢被当着面叫老祖宗,他赶忙改口:“姑娘……您叫我们做什么?”
时聆戳了戳他圆滚滚的肚子,嘲笑道:“阿成,你再这么吃下去,就要变成阿沉了。”
阿杰在边上偷着乐,时聆睨了他一眼:“你也没好到哪里去,瘦得跟竹竿似的。”
俩鬼都笑不出来了。
时聆摆摆手道:“给你们找了个乐子,下去玩吧。”
两小鬼蹦蹦跳跳地跟阮娘下山去了,时聆闲着无聊,信手画了几个花脸怪,咿咿呀呀地唱起戏来。
总觉得有些单调,时聆沉思片刻,又画了在四个小怪出来,两个在边上敲锣打鼓,两个给她捏肩捶腿。
捏肩的小怪“嘿嘿”一笑:“这力道可以不?”
时聆满意极了,她闭着眼舒服得直哼哼:“可以,不错。”
唱戏的花脸怪也十分卖力,调子拖得又细又长,只是这戏还没唱到一半,山林突然开始震荡,还伴随着轰鸣巨响,惊起一片鸟雀。
小怪们吓得四处逃窜,外头的山鬼们也尖叫着躲了起来,上树的上树,跳河的跳河。
听戏被打断,时聆不悦地睁开眼,她随意抬手,指尖微亮,瞬间飞出几道法力,很快便探到一个陌生而又危险的法阵。
白皙匀称的小手向下轻轻一挥,那法阵便被压了回去。
不多久,魍离山重归平静,花脸怪围着她叽叽喳喳:“好厉害!好厉害!”
时聆嗤笑道:“还想探你姑奶奶的实力,做梦去吧。”
又过了一会儿,阮娘带着垂头丧气的阿成和阿杰回来了:“姑娘,那人已经走了,我们下去什么都没看到。”
阿成拨弄着脸上的面具,委屈道:“姑娘说的没错,我们不仅没吓到人,还反被那人吓了。”
他说的就是方才那个法阵,俩小鬼脸色惨白,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
时聆撑着头想了会儿,随意地伸出手在他们面前比划了两下,竟凭空变出几颗甜果来。
他俩顿时将恐惧抛之脑后,乐呵呵地啃起甜果:“谢谢老……姑娘!”
“老姑娘?”时聆佯怒道。
阿成和阿杰飞快摇摇头,一溜烟地跑掉了。等打发了两个小鬼,时聆眼睛亮了亮,语气兴奋:“阮娘,快拿酒来!”
…
山下。
季陈辞围着山转了很久,他隐约瞧出这山有古怪,但它只能看到一些红色的东西在动,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季陈辞蹙着眉,在山下布了个法阵试探,一时间地动山摇,轰隆轰隆地响个没完。
但是没过多久,他的法阵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打破。不仅如此,那力量竟顺着阵袭来,险些打在他身上。
他没站稳,向后退了两步,心想好厉害的妖怪。正当他束手无策时,有个人站在远处,压着嗓子喊他:“道长,道长你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