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一趟要去几天,时聆怕有不安分的家伙趁机惹事,便将山中的法阵加强了一遍又一遍。
时聆不放心地叮嘱道:“看好那几个小鬼,他们没脑子的,没事别去吓人。”
阮娘无奈道:“姑娘,这些您都说了四遍了。”
时聆想了又想,确定没什么要说的,就拍了拍阮娘的肩,然后准备下山。
“等等。”季陈辞叫住她,“姑娘还是换件衣裳吧,您这一袭红裙,出去要把人吓死。”
魍离山有山鬼的传闻无人不知,许多百姓都亲眼所见,甚至有人为此丢了性命,是以城中鲜少有人穿红衣,都觉得不吉利。
时聆在原地转了个圈,朱红的裙摆在空中打着转儿,就像热烈盛开的牡丹。她撇撇嘴,万分不舍:“多好看啊!”
季陈辞扶额:“姑娘您就委屈几天吧。”
“真不行?”
“真不行。”
时聆很是为难:“可是我没有其他颜色的裙子了。”
“姑娘穿我的吧。”阮娘拿出件月白罗裙,“应该也是合身的。”
时聆:“……”
季陈辞从袖中翻出乾坤袋,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精致的罗盘,那罗盘上的指针不停旋转着,在时聆面前停了一会,然后又开始疯狂旋转。
这罗盘能追踪到妖魔鬼怪的气息,对方法力越强,罗盘的反应就越强烈。
这指针差点甩飞出去,季陈辞神色复杂:“要不,您把法力也收收?”
“什么!”时聆语调陡然拔高,“这也不行?”
见她不高兴,阮娘上前安慰道:“公子说的有理,这两天城中来了不少道士,姑娘不如带个镯子什么的,暂时把法力封住,这样既不容易被发现,也能随时取下来。”
时聆妥协道:“也行。”
她想了想,拿出那枚精致的玉佩,将玉佩挂在腰间:“没想到他们送的东西,还挺有用的。”
季陈辞仔细打量着玉佩,眯着眼道:“这玉佩……”
见他这个反应,时聆顿时紧张起来:“难不成这玉佩,是他们从你那偷的?”
“那倒不是。”季陈辞摇摇头,“往生看上去很喜欢它。”
往生是那罗盘的名字,只见它指着那枚玉佩,一动不动的,确实是挺喜欢的。
时聆赞赏地看了它一眼:“眼光不错。”
往生得了赞赏,又开始乱转,季陈辞嫌它丢人,直接将它丢回乾坤袋。
一切准备就绪,一人一鬼就这么晃晃悠悠地下山去了。
…
长街上空空如也,大小商铺关门的关门,闭店的闭店,连喝口水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酒楼客栈了。
分明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但长街却如此冷清,半分人影都不见,实在是不对劲。
季陈辞拿出罗盘到处转了转,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他随意找了一户人家,敲了敲门。
伴随着杯具摔碎的声音,里面传来一声惊叫,而后又响起孩童呜呜哇哇的哭声。下一秒,孩童的哭声停止了,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季陈辞温声道:“我们是过路的旅人,并无恶意,只是想问个路罢了。”
里头的人并没有回应。
“算了,别吓到人家。”时聆拉走他,“估计是发生过什么事,让他们觉得恐慌,全部都躲起来了。”
又想起他方才所言,时聆好笑道:“还问路呢,这么蹩脚的理由亏你想得出来。”
季陈辞犹豫道:“可是……我的确不知道城主府在哪……”
时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请你来做法,却没告诉你在哪?”
“也不是。”季陈辞颇为尴尬,“他说到了城中自会有人接应,让我不必担心,却没想到当晚我就被人搞晕了,弄了一身的伤。”
时聆无情嘲笑:“不愧是半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