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时候出阁楼的?又是什么时候立在连廊的?
浮云卿先是担惊受怕,过后又是一阵不悦。
他盯得那么紧作甚?
作者有话说:
小浮云:有些事,你可以不用看这么紧的。
夫子:比如呢。
小浮云:……
第11章十一:喜欢
◎少女的喜欢,来得迅疾,走得匆匆。◎
早春的薄雾从湫窄的小巷蔓延至道道通衢,卷着呜呜咽咽的箫声,悄然吹开一道户牖。
女使揉着酸涩的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定睛一看,来人竟是禅婆子。
两位婆子关系不疏不近,因着都为公主做事,明面上的关系还过得去。只是怎么也没亲近到互相探视的地步。
“麦婆子屋里药气呛得慌,您有什么事,不如同我出去说罢。”女使举着早已燃尽的榉烛,轻手轻脚地走到禅婆子身边。
禅婆子乜她一眼,稍稍侧身,露出身后端着药盅的退鱼。
而后轻声道:“我是来给她送热药汤的。公主昨日歇得晚,今早没起来,也就没亲自来看望她。”
女使微微颔首说好,领着来人进屋。
甫一迈步,猛地想起药汤的事,赶忙趴在禅婆子耳边,试探问道:“燃火的事,公主也告诉婆子了么?”
禅婆子招呼着退鱼把药汤放到床几上。这药汤熬得浓稠,熬得比老虔婆的命还苦。周厨昨晚亲自守着炉火,一夜未眠,就是为了这盅汤。
想及全府上下都把心栓到了这屋,心里未免吃味。这药汤放在床头,就是为着呛呛床榻上熟睡的人。
“怎么?单她麦婆子是公主的心腹,我就不是?”
女使被话噎到,心想:您还真不是。
面儿上可不能这般放肆,一板一眼地回:“寒食燃火,越少人知道越好。公主府的墙是密不透风,可万一飞进哪只外来的蝇子,不知道府里的规矩,飞出去后胡言乱语可怎么办?”
禅婆子知道这牙尖嘴利的女使是在讽刺她,讽刺她一仆二主。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做,这帮仆从都会认为,她是李贤妃派来的线人。
她不属于公主府,也不属于禁中。公主不在跟前,谁都想夹枪带棒地讪她几句。
平时她不会出声解释。不信任自个儿的人,就是把头颅割下来递到人家手上,人家照样不信任。
只是今日,禅婆子想给自己辩解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