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卿脸颊红意迟迟未能消退,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能回想方才那一瞥。可脑子却不听使唤地,一遍一遍回放着那些细节。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不知怎的,就嘟囔出这么一句。
大抵是对那物最好的形容。
“还……还是粉粉的。”浮云卿蓦地捋起衣袖,对着自己的小臂来回比划。
待意识到自己在做甚么荒唐事时,她羞地直跺脚。
“就不该听缓缓的,回头得找她好好说道说道。”浮云卿低声嘟囔道。
“听什么?”
户牖倏地朝内打开,浮云卿“哎唷”一声,身子失了倚靠,直愣愣地往后躺去。
她怕极了,阖目颤睫,料想中的栽倒并未到来,反而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敬亭颐轻轻拽住她扑腾地手腕,另一手搂紧她那搦细腰,从背后把她环住。
他弯腰低头,看见浮云卿烧红的脸颊,不禁笑了起来。
原来,她比他想象中,更在意他一些。
那些难堪与羞耻在此刻都成了莫大的喜悦。能引起她心底半分波澜,那一瞥,也算值当。
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他半点位置的。
敬亭颐俯到她耳边,轻声哄道:“别怕,臣护着公主,您不会摔倒的。”
听及,浮云卿蓦地睁开眼,才发觉原来她与敬亭颐离得是这样近。
近到只要她稍稍回首,她的嘴唇便能贴到他的。
浮云卿眨巴眨巴眼,“我……我忽然想到,还有些事要做。先……先不打扰敬先生了。”
说着便窜出了这个暧昧的怀抱,提着衣裙一路小跑,再不回头。
脸红,也是变相的满意罢。
她很满意他。
敬亭颐心里浸了蜜一般,吹来股燥热的风,他都觉着凉爽。
这风却吹得浮云卿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窜回卧寝,煞有其事地叫来侧犯尾犯,连声抱怨着方才的事。
她不会把那眼瞥见的说出来,只是含糊称,自己在那院里办了个丢人事。
侧犯问,到底是什么事。
每每问到此处,浮云卿便会左一言右一句地搪塞过去。
浮云卿摇着青篦扇,疑惑问道:“你俩说,我还要不要再去找敬先生了?”
“当然要找。”尾犯回道,“您昨晚说过,今日想多见见敬先生,多与他说几句话。怎么才见了一面,就不想再找人家了呢?”
这话彻底把浮云卿问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