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那双手却是紧紧把着陈贵妃的手,直将她遮面的衣袖扯开。
便在这时,天元帝终于瞧见了陈氏的真实模样。
她的面上脂粉乱做一团,又有数道血痕,这还不算,那发丝中却还掺杂着白发,委实倒人胃口得很。
昔日他最喜陈贵妃那头乌瀑般的发,如水凉绸,铺散开在床面上,倒好似水波流动,格外惑人。
现下……
天元帝别开了眼,声音也跟着冷肃了些,“听良媛说,今儿个你去闹了益昌的婚礼?”
“陛下!陈栋惨死,一儿半女也无,那益昌郡主,好歹与我侄儿有过一夜夫妻的情分,又怎能不嫁与陈家为夫君守丧?!”陈氏瞪大了眼,胆子也大了些,顾不上面上的伤,直直瞧着天元帝。
“孤说过,孤替你罚了老二,也算是替你内侄出了头,你还闹个不休,是为哪般?!”天元帝却不听她言,龙目一瞪,厉声斥道。
“陛下莫气。先会儿臣妾寻陛下时,心中亦万般委屈,想要替兄长鸣不平。可眼下姐姐心里怕也是不好受,臣妾便是再不甘,也不好教陛下为难。”姜良媛的眼眶儿一红,便想憋下泪来。
陈贵妃简直气个倒仰。她以前惯用这般手段,没想到一个初初入宫的良媛,也敢在自己面前耍心眼!
“姜氏!你若真不计较,又缘何带着陛下特特来此!”陈贵妃直接质问道。
天元帝最烦这些后宫妃子争风吃醋,当下不耐得按了按额角,“够了!”
此话儿一出,姜矜和陈氏各自住了口。
天元帝又揉了揉眉心,良久,方才压着怒火道,“今儿个姜良媛寻孤过来,不过是怕你忧虑多思,特特想要与孤一道儿安慰安慰你。你倒好,不止在盛国公府失仪,回来后仍自哭闹不休,是孤的错。孤惯日里太宠着你了,才宠出你这一身的毛病来。”
言罢,他又顿了顿,“贵妃陈氏,不修己德、专横跋扈,又不知悔过,特降为从二品昭仪,以后没孤的恩准,不得出朝凤殿半步。”
伴着这道口谕,是陈贵妃那不可置信的眼。
“陛下,您真要为了这个贱人罚臣妾?”她颤颤伸着手,不可置信般望向姜良媛。
然则姜良媛有小鹿般的眼睛,被个陈贵妃猛然盯着,不由得直往天元帝背后躲去。
“陛下……臣妾是不是惹陈贵、啊,不,陈昭仪生气了?”她扯着天元帝的衣袖,一双眼睛仿若带了泪,分外楚楚可怜。
被年华正好的少女扯着衣袖,天元帝不由转头望向姜矜那宛若玉雕般洁净无瑕的脸。
年轻姑娘不爱脂粉,面上明明素淡,却唇若涂朱、杏眼桃腮,格外勾人。
“是陈昭仪逾矩了,”天元帝仿若被钩子勾了一把,心中霎时便涌起些壮志豪情来。
他哈哈一笑,直将姜矜抱起,龙骧虎步般入了朝凤殿内榻。
听着内里一片杂乱之声儿,陈昭仪整个人瘫在地面上,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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