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龙厉七公正想说,已赠灵鳗套,便等于报了恩德,但回心一想,足下还有一对,自己回去已消过毒,若果和他说起来,人家要了去,岂不糟糕。
这宝贝已失一对,本已心疼异常,好不容易以代为保管的名义,留下一对。再被他要了,那时不心疼死才怪哩!
想了又想,缓缓道:“你说得有理,老夫只可撤手不管,趁早回去。但有一桩,先此声明,便是下一回再碰上了,老夫便可动手啦!”
韦千里见计谋得售,为之大喜。这样子不费气力,三言两语便说退敌人,倒是一件奇事。
雾山双凶对望一眼,冯八公道:“这次终于又被老鬼脱逃大难
耿九公道:“咱们还有两粒火弹,扔掉算啦……”说着,便从囊中取出那两枚霹雳火弹。
这两句话又把胖龙厉七公说得心意活动起来,迟迟不肯回船。
形势顿时变得胶着状态,大家沉默了一会,韦千里雄心勃勃,暗自运功行气,预作准备。
雾山双凶忽然暗喜,对望一眼,故意问起厉七公迟到之故。
厉七公道:“老夫因碰上一件意外,是以下午在一座破庙中,运功至今,方始恢复,便立刻匆匆赶来……”
原来那雾山双凶以为厉七公已将异兽喷毒穿山甲放出,此刻等到那头异兽建功,是以找些话来闲扯,打发时间,这刻子时已过了大半时辰,再磨一阵,那穿山甲仍未得手的话,钟旭一但出现,他们可得丢脸逃走。
厉七公又道:“老夫乃是被那边一片浅岛上毒章缠住,斗了五日五夜,是以元气大耗,当时便是这个少年碰上,救我脱险。最可惜的是那只穿山甲已经被毒章吞下肚中。”
雾山双凶为之咦一声。
“你们觉得奇怪吗?一点也不希奇,那毒章足足有五百年道行呢
冯八公忙道:“咱们留此无用,走吧……”
胖龙厉七公哼哈一声,这才动身下船。
孤岛上战云俱散,大家都舒口气,徐若花走过来,含笑问道:“你可是三危老樵金老前辈的传人?”
韦千里望着她的眼光,心中忽然大跳,正想回答不是但忽然又想道:“那位老前辈一定名头甚大,我如果说不是,她再问知我出身微贱,还能和我相交么?”这么一想,便不肯说出来,含糊的嗯一声,赶快道:“多亏姑娘授的妙计,居然把那大胖子弄跑了。”
徐若花微微一笑,道:“这等恶人虽是该死,但有点好处,便是恩怨分明,我不过利用他们这一点仅有的好处而已。”
韦千里注视着她的笑容,为之心驰神醉,诺诺连声,只听她又道:“那么你便是韦千里大侠了。”
韦千里不明白她何以知道自己姓名,却不敢追问,连忙应是。
徐安国过来,大家见过礼,徐安国便又回去看孤云道长的伤势。
韦千里和徐若花两人,相对而坐。此时虽是深夜,但远处尚有点点灯火,在水面上晃漾。一片夜静宁谧的气氛,笼罩在整个湖上。
他们的目力都不同凡人,因此在星星微光之下,彼此仍然看得甚是清楚。
韦千里的心跳得十分厉害,慢慢道:“姑娘居然还认得在下,真令人奇怪……”
她微笑一下,温柔地道:“我当时也走了眼神,以为你真是像许师父所言呢,哪知却是游戏风尘的大侠。”
她的心为了许多事而波荡不已,面前这个俊美异常的少年,的确已把她完全征服。是以,她知道开始会温柔起来,无复像往昔一般地冷若冰霜。
“你也记得我么?”她低声问,这句问话含意颇深。只因她已经想到,前些日子骤闻榆树庄被毁的消息,听说是被一个名叫韦千里的人所破。
同时他们更知道,韦千里出手神奇,全是三危老樵金莫邪的路数,现在得见这韦千里竟是当日曾在房外窥听他们要去破榆树庄的人,因此她忽然联想到,这少年是不是为了她的缘故,于是去把榆树庄毁掉?
韦千里肯定地道:“在下日夕都寄挂着姑娘,只不知芳踪何处,后来…”
他从路上碰上陈进才,然后又如此这般,才得知消息。“故此在下来迟一步,致使姑娘受惊……”
她眨眨美丽的眼睛,道:“幸好我师门有位前辈,和那雾山双凶有点瓜葛,因此他屡次不施煞手。其实那位前辈,早已和我师父有点意见,搬到襄阳汉水北岸,建了一座龙女堡,专门庇护遭遇过苦难的弱女。你不知道么?她就是龙女白菊霜,我们华山派第一位剑客
韦千里怕拆穿自己西洋镜,暗想这人一定名望甚大,江湖皆闻,自己即然出身名门,焉可不知?便大声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