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巡抚和廖志辉见到东方颖遇险,都是吓了一身冷汗,他朝谭总督沉声道:
“文卿兄,再不让你的属下停手,我可要下令护卫进来拿人了。”
谭总督不以为然地道:
“玉山兄何须如此扫兴呢?他们二人只是切磋武功,昨夜令瑷不是也跟沈副将比武过招了吗?咱们且作壁上观,自得其乐吧。”
马巡抚向廖志辉一使眼色,廖志辉当即明白,喊了一声:
“抚标护衙军校何在?”
立时听得厅外有人高声回应道:
“属下在。”
廖志辉喝令道:
“带人护住这个大厅,一旦有人伤害抚台大人和小姐,绝不姑息,立即拿下。”
那军校领了指令,马上大厅门口出现一队身形彪悍的标兵,个个腰刀出鞘,气势汹汹地盯着大厅内的打斗。
那架势自然是表明了,只要谭总督的属下威胁到马巡抚和东方颖的安全,他们就要强力阻止了。
谭总督自然也不是吓大的,对严阵以待的抚标亲兵视而不见,淡然地掏出一个鼻烟壶,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鼻烟粉,悠闲地嗅闻吸食起来。
南宫慧月见有亲兵来保卫东方颖,心中略感安心了些,又往二人交手的战圈走了几步,扬着手中的宝衣叫道:
“颖儿妹妹你接着,我把背心抛给你。”
场上的东方颖收摄心神,及时避开了阎平阳的数下凌厉招式,心间一动,既然乌蚕宝衣可以抵挡刀剑,照理说也可以抵挡住阎平阳的鹰爪指力,
当下东方颖喊了一声:
“姐姐扔给我。”
南宫慧月毫不迟疑地右手一扬,使劲将乌蚕宝衣朝东方颖背后抛去。
这时那个原本在盘腿调息的罗定阴,猛地睁开眼来,双腿一弹,人便平地跃起,竟是伸手抓向了那件乌蚕宝衣。
南宫慧月又急又气,尖叫了一声:
“啊!你不准碰它……”
罗定阴桀桀怪笑,哪里理她,正当他手指快要沾上背心时,眼前突然一黑,一件斗篷兜头罩下,只听东方颖娇斥道:
“拿开你的狗爪子。”
急忙回手震开斗篷,同时双腿连环踢出,以攻为守,防止东方颖偷施暗算。
东方颖扯下斗篷,一是为了干扰罗定阴,抢到乌蚕宝衣,二是丢掉累赘,以免宽大的斗篷被闫平阳抓住,束缚了手脚。
她将斗篷披风顺手丢掉,探手便抓住了空中的乌蚕宝衣,迅速在右臂上一缠一裹,包住了整条手臂。
这时阎平阳已然攻到,前爪搭上了东方颖的左肩头,后抓更是直探东方颖的后勃颈。
东方颖右腿侧踢,踹向阎平阳胸口,同时右臂一横,挡住了他抓到肩头的手爪子。
“啪嗒”一声,阎平阳左手五指扣住了东方颖的右小臂,心下暗喜,劲力透过指尖,势必要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五个指孔。
谁知触手之处丝滑坚韧,自己坚逾铁石的指力,竟是无法扎破洞穿,心中一怔,正要催动内力再加把劲,
胸口气息凝滞,对方的脚尖已经近在寸许之间,急忙含胸拔背,吐出一口浊气,胸脯硬生生陷进去了半尺有余。
东方颖暗赞这厮内功修为了得,浑身肌肉收放自如,自己一脚竟像是踢在了棉花里,毫无受力之处。
抿嘴沉哼一声,拧直腰身右臂绷紧,一拳猛击而出,直冲阎平阳面门。
见东方颖居然不再游斗,反而主动出击,阎平阳低喝一声:
“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