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丝毫不为所动。
薄懿拧着眉头,自己开口:“我说过薄宝恬从今以后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是绝对不可能去看她的,你打电话来究竟要说什么?如果是需要我配合解决的问题,拿出最好的解决方案给我,少讲废话。”
陆渊闻言微垂的眼睫轻颤,目光缓缓落在她面上,一双狭眸在烟雾的笼罩中变得迷离失去焦距。
薄懿在面对旁的事性子独断,决策力说一不二。
这辈子和上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跟姓陆的硬碰硬。
“现在你只要装一下去看看薄宝恬就行了,你好歹也是她妹妹,去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元莉莉还在电话那头好言相劝。
薄懿冷笑,她现在要是反悔去医院看她,少的可就不止是一块肉了,可能就是命了。
“不去。”薄懿说的冷淡又不容置喙,她不喜欢解释自己的决定,不去就是不去。
元莉莉没法子,软磨硬泡的薄懿很烦,立刻挂断了电话。
薄懿看着一副悠闲姿态的陆渊,讥讽的笑道:“你这样盯着我看,我会以为你爱上我爱的不可自拔。”
陆渊夹在指缝间的烟已经燃烧了一半,丝丝缕缕的烟雾上升,又被车窗上的缝隙挤进来的风吹散,在陆渊面上晕染开,让原本看不真切的脸更加朦胧。
隔着虚无缥缈的烟雾,听见陆渊寡淡无味的嗓音缓缓响起:“是啊,我很爱夫人。”
声音沉缓,但让人听着生出丝丝冷意,除了话是爱以外,语气没半点感情,继续慢悠悠的说道:“很爱很爱,爱到无法自拔。”
“不信,”薄懿果断出口,瞥他一眼,“但如果你愿意剖心自证,我倒挺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红的。”
一定是黑的。
薄懿笑意浅淡的望着陆渊,心底早已把他骂了千百回。
陆渊吸了口烟,慢悠悠的说:“很多人都想杀我,却没人敢杀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薄懿微愣,按套路来说不应该说的这么认真的,前面还接了她的玩笑话。
陆渊吐出丝丝烟雾,浓郁的遮盖住了他的神情,岑薄的唇轻启:“他们的目的太明显了,很容易就被察觉。”
烟雾散开,露出他的面容,金丝边镜框折射出车窗外的阳光,狭眸的墨瞳深邃不见底,流露出的慵懒更像是丛林中猛兽休憩的姿态,眼底是被藏匿的精锐。
他把车窗关上,烟头碾到了烟灰缸里,伴随着说话,薄懿觉得自己就是他手里被碾灭的烟头,一丝火光都没有,烟雾也消散。
陆渊如睥睨天下般垂眸瞥她,说:“被我察觉的后果,从前的,可是连骨头都被鱼啃的不剩了。”
他语气轻缓,像是在循循善诱走进他布好的阵里,一旦踏入就会深陷难离,最后落个魂飞魄散的凄惨下场。
薄懿眉头微蹙,脑补了他干坏事的场景,嗓间阵阵犯呕,眼底掠过凉薄的寒意,朱唇扬起:“老公可舍不得杀我,动我怎么跟奶奶交代呢?”
“交代不了,”陆渊赞同的附和,“夫人聪明,要是哪天瞎了聋了哑了,一定会非常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