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知青也太无法无天了!”
“还真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他们了?平时在村里成天鼻孔朝天也就罢了,对一个院子里住的知青都这么毒!”
赵木匠皱着眉头骂了半天,才又转头往谢琢身上看,“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要真的严重,就得让他们赔你医药费。”
“不用,不用,”听他这么说,谢琢赶紧拒绝。
他又不是真的被那些知青踹了,也不可能真的去医院。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在知青点门口的时候,他和大队长请假的借口就是自己被踹伤了,虽然没有其他人在场,但他没去上工还被看到进了城,回去也不好交代。
总不能说就是单纯的不想去上工吧。
那大队长还不得追到他家里去骂他?
夏季锄草的时候每家每户最少出一个人上工,这是这几年就定好的规矩,谢家就他一个劳动力,所以他每次都少不了。
“你能行吗?”赵木匠眼含关切地看着他。
“还行,”谢琢手在肚子上揉了一把,“正好卖山货的地方距离医院也近,再说了,你这也不顺路,要是再跟着我绕一圈儿,估计赵斌那边就等不及了。”
“那行,我先去他那边,”赵木匠按着他的话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
要是今天这东西送不到,回去又得被唠叨。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才互相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这个年代的青平县城和后世的青平县城相比,没有那么繁华,人也没有那么多,马路两旁平房居多,谢琢在交错纵横的小巷子之间来回穿梭,绕了近半个小时,确信自己身后没跟着人,才朝着一个门脸儿很小的木门上敲了敲。
来开门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他开门看见谢琢,眼睛亮了一下,又伸头出去往四周看了看,没见着其他人,才赶紧将人迎了进来。
“你怎么提前来了?”中年人边走边问,“是不是提前修好了?”
谢琢没回答他的问题,等坐在屋里的凳子上,又喝了一口水,才将放在背篓最底下的小匣子掏出来递给他。
那人估计也没想到他把那么珍贵的东西就直接放在背篓底下,想说句什么,但又着急去看东西,最后什么也没说。
在看见七块手表上的指针都在整整齐齐的绕着表盘转圈,脸上的喜色压都压不住。
“不错,不错!”
“厉害,厉害!”
“还得是你小子啊!这都能修好!”
中年人一边拿着表来回的看,一边不住的夸谢琢。
谢琢全程没怎么说话,坐着喝完一杯水,才将背篓里的野山货重新整理了一下,打算走人。
“这么着急?”中年人注意到他的动作,放下表,去拿早就准备好的钱。
“嗯,”谢琢应了一声,“家里有人等。”
中年人不知道谢琢家里的情况,还以为是他媳妇儿等着他回家,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还是个怕媳妇儿的,顾家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