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黑色线条流畅的柯尼塞格等候多时,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弯腰进车厢后下意识地拨了陆赛男手机号,接通后立即被挂断,再次拨打时已经关机。
杜慕清不禁冷然的笑,别人以为他将权力威望全部握在手中,羡煞他不为生活窘境所逼迫,一切凌驾于现实之上,可只有他知道摊上她时他总是极容易恼怒置气,缺乏理智。
已是清晨,正在熟睡的欧扬听到手机铃声后,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手一扬,将手机扔到墙角摔得四分五裂,陆赛男眯着睡意朦胧的双眼,报复地冲他腰间踢去,将他整个人踢滚下床,然后故意闭眼若无其事地继续装睡。
欧扬后知后觉地捂着摔痛的腰摇摇晃晃起身,眼神迷茫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半点响动,晕晕乎乎地爬上床继续搂着她睡。
“……欧扬,八点了。”
“你要干嘛,九点半才上班,再陪我睡一会儿。”欧扬揽着她的腰,埋在她脖间,深闻她的气息,迷迷糊糊地说。
陆赛男推了他一下,催促说:“待会儿要洗洗簌簌要吃早餐,你还要臭美一会儿再选衣服,上班一定会迟到。”
“迟到就迟到,我是法人代表,不会有人提意见。”
陆赛男无语,只好取了衣服再到洗手间看到陆鹿正对着镜子刷牙,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瞥了她一眼,满嘴的泡沫吱吱呜呜地打招呼:“姐,古德猫宁。”
“早。”
陆鹿将杯子的水灌入口中,漱口,头一低,全部吐到洗脸池,转头问她:“姐夫还没起么?”
陆赛男点头,应了一声。
陆鹿低声数落了句“懒猪”,给她让了位置,问:“姐,你要吃面包还是油条,我换件衣服到楼下买。”
“上次我妈寄来的黄豆柜子里还有很多,你买油条吧,待会儿我榨豆浆给你喝。”
付静之站到洗手间门边,一脸惺忪地看着他们:“真好,一大早就看到你们姐弟俩相亲相爱。”
“三八!”
“滚!”
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付静之垂下脸,憋住笑,拍着她肩膀:“戳到软肋了?”
陆鹿从付静之身边走过时,故意将屁股朝向付静之,头仰天,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洗漱过后,取来豆浆机将泡好的黄豆榨汁,再放到微波炉稍微加温,重新端出来时陆鹿已经将油条摆到桌上。
陆赛男将豆浆端给他,他并不接过,就着她的手喝光了,从身后抽出一张报纸。
报纸的头条被“罂粟壳”这种最新食品添加剂所占领,陆赛男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陆鹿示意她再看下去。
报道称最近接到消费者投诉食品安全问题,经过实地调查,在不少火锅店底料成分中发现“罂粟壳”这种食品添加剂,其成分相当于从罂粟中提取的少量鸦片,吃了这种添加剂会容易成瘾,很难再戒除,利用这种低劣手段留住客人比“苏丹红”、“三聚氰胺”这类食品更让人愤怒。
匆匆扫到最后一行,陆赛男只觉得惊悚,这则报道直指这些火锅店是杜慕清名下财产。
双眼冷漠如常:“这是什么意思?杜慕清背景深厚手段凶狠心机太多,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人抓到把柄?你做的?”
“不管是谁做的,造成打击是一定的,这是天道昭彰必有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姐,你看这个杜慕清就是个典型,我们应该拍手称赞才是。”
陆赛男不想去计较,更不愿再次提及杜慕清名字,希望脑海中留存的难堪记忆就像电脑中备份数据一样,只要按下“Del”键就会立即消除,不复存在。
陆鹿抬头细细地看她若有所思的侧颜。
陆赛男意识到他的目光,抬头问:“怎么了?”
陆鹿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脸,状似不在意:“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皮肤光滑细腻,脸颊圆润?”上下打量她一眼,抱起双臂,笃定地说:“最近身上的肉也长多了。”
陆赛男白他一眼,懒得和他浪费时间说话,随意换了身正装,拎上包包,到穿衣镜前以手指代梳,简单扎了个马尾,搭地铁上班。
虽然工作室很小,可装修和办公用品置办之类的问题必须亲自过问,一整个上午时间几乎全将时间泡在工作室,过问装修问题,又亲自去家具城采购办公用品,反反复复踩着高跟鞋上下楼,比跑马拉松更累得慌。
尤其是脚后跟那一块皮肤更是钻心的疼痛,在促销楼层的广告液晶屏看到杜慕清被记者围堵质问的新闻,脸上表情除了惊愕就是惊愕。
闪光灯下面对质问的杜慕清戴着墨镜身形相较以前瘦了许多,可看起来依旧气场十足,只有她注意到他下巴上的胡渣和眼底的憔悴,杜慕清真的变了很多,过去那种刻薄阴损的目光好像锐减了。
想到下午和高仰止有约就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