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月姨娘不过是府里一个不上台面的小妾,公主与她毫无交集,为何说出这些好似亲身经历一样的话?”
玉容公主对上谢昭昭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睛,心里一个激灵,急忙无力地辩解道:“本宫,自有本宫的渠道。”
“若按照公主所言,月姨娘已经死去一年多,为何证言证词字迹不超过半夜?”
“本宫保存得当……”
“若月姨娘真是如公主所说,是罪臣管山月之女,又被伯府杀了,那么,逃犯难道不应人人得而诛之?”
谢昭昭抛出终极杀招——
“若她是逃犯,那她亲生的儿子顾月白,首当其冲,应立即诛杀,以儆效尤。”
惠帝不知道谢昭昭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转头对花子胜说:“去,到伯府把这个顾……顾什么?”
“顾月白。”谢昭昭补充道。
“对,把那个孩子抓来。”
玉容公主大惊失色,她想杀的是伯府的这些人,而不是顾月白啊!
怎么就先杀月白了?
“父母有罪,稚子无辜,顾阁老夫人还真是狠毒,他一个六岁的孩童何其无辜,为何要被牵连?”
“若如公主所说,月姨娘是管莹莹,那此子当杀!”谢昭昭毫不客气。
老夫人听着两人对话,顿时急眼,对谢昭昭斥道:“月白是彦儿留下的唯一骨血,你却想把他杀了,你好歹毒的心!”
谢昭昭冷冷地说:“老夫人,玉容公主指证伯府窝藏逃犯,你不担心满门抄斩,却偏偏要维护逃犯的亲生子,意欲何为?”
鲁氏也立即跳出来,咬牙切齿地说:“母亲,二爷、三弟不是你亲生的?顾铮如今是伯爷,他不是你亲孙子?”
老夫人哑口无言。
不多时,顾月白被从庄子上提来。
顾铮是真的很厚道,顾月白虽然养在庄子上,却也没有受苛待。
个子长高了,穿着锦衣,眉眼里有顾承彦八分的影子,只是看上去有几分掩藏不住的狡诈和阴鸷。
谢昭昭一直不动声色地盯着玉容公主。
在顾月白进来时,尽管玉容公主强装镇定,但是来自“自由时代”的她,不是真正的玉容公主。
也无法与谢昭昭这样自幼受严格规矩礼仪教导的大家闺秀相比,她的表情、情绪不可遏制地泄露内心。
她死死地忍住,但做不到镇定自若。
谢昭昭心里有数,赌对了!
惠帝自然也将玉容公主的表现看在眼里,他不懂,玉容公主和顾月白到底什么关系?
为什么一门心思要把伯府满门置于死地,却又对这个奸生子格外维护?
惠帝冷冷地说:“玉容,你确定手头证据都是千真万确?”
不待玉容公主说话,谢昭昭蹲在顾月白身边,伸手轻揉他的头发,说道:“月白,你想娘亲吗?”
顾月白怯怯地问道:“找到我娘了吗?”
谢昭昭摇头:“还在找。公主说你娘是逃犯,逃犯必须死,你也必须得死!”
顾月白大哭:“叔祖母,月白害怕,月白不想死,叔祖母救救月白……”
惠帝把玉容公主呈上来的证据一拍,淡淡地说:“既然是罪妇的孽种,那就杀了!——来人,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