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感觉你有些……紧张?”
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方遥瞬间就察觉到了他情绪的细微变化。
谢听沉默许久,仍不敢和盘托出,移东掩西道:“我从来没有带过崽,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好一个父亲……”
没想到他是在紧张这个,方遥忍不住弯了下唇,谁不是第一次当父母呢?
她伸手把他鬓边柔顺的碎发拨去耳后,肯定地安慰他道:“你会是一个好爹爹。”
谢听对上她温润清透的眼眸,心下的担忧和心虚又逐渐被爱意和温情充斥填满,握着她的手背放在脸颊上贪恋地蹭了蹭。
大夫说她的喜脉已经有月余,那便还剩下一个多月。
既来之则安之罢。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方遥的腰围比先前圆润了一点,完全看不出有孕的样子,嗜睡的症状倒是逐渐好转,只是每日固定要吃一大筐的青梅。
谢听在心里算着预产期,临近的几日,既不出门采药,也不去镇上看病了,一心在家里守着方遥。
这日,方遥在屋里整理药架,晒好的草药需要分格放进药架里储存,她刚把一格装好的药格推进去,忽然感觉到小腹一阵不适。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也不是痛,隐隐的下坠感,并着小腹里好似有东西在踢踢动动。
谢听刚给她洗干净一筐青梅,正从后院端着走进屋,见她扶着药架,眉头微蹙:“谢听,我好像肚子有点不舒服……”
后者神色微变,连忙放下手中的青梅筐,过去扶住她:“快去榻上坐着。”
方遥倚躺在竹榻上,谢听给她拿来软枕垫在腰后,方才觉得些轻微的痛意,一摸裙底,摸到一手湿漉。
方遥顿时慌张起来,抓着他的手臂道:“谢听,这是羊水……?我怎么感觉好像要生了……”
“可是不是十月怀胎吗?我这才三个月,怎么这么快,是不是早产之症,孩子会不会有问题?”
“别怕,没事,有我在。”谢听温声在她耳边安慰,心下紧绷如弦,想着大概就是今日了。
他旋即赶紧去烧了炉热水,拿来提前准备好的干净软布、用烈酒泡过的银剪刀铺在方遥的两腿之间。
如今方遥心中的担忧和惊慌,完全盖过了那股并不算强烈的痛意。她在城里也见过快要临盆
的孕妇,肚子都鼓如西瓜,她如今还未显怀,怎么就要生了?()
阿遥别紧张,放松,使力≈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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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柔和低沉的嗓音让她心下安定了稍许,她长吸了一口气,脖颈微昂,浑身用力,并未吃劲太久,便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腿心滑了出去。
没有婴儿出生时响亮的哭声,方遥只隐隐听到一声细弱的哼唧,她担忧不已,忙问守着接生的谢听:“是不是孩子出来了?”
“是……好像还有一个……”
谢听的嗓音激动地微微颤抖,方遥继续握拳使力,片刻后,仿佛又有一团物什从她腿心滑出,这次的哼唧嘤咛声比先前的响亮一些。
谢听屏息地拿着银剪为他们剪去脐带,继而怔神地望着那两个躺在软布上、平安降生的小崽子。
先出来的小崽子紧闭着双眼,抱着自己的腿,像小虾米一样身体蜷缩着,似是还不习惯从娘亲温暖的宫巢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而后出生的妹妹更活泛一些,虽然眼睛还没睁开,但已经会动尾巴了,幼兽似地哼唧了两声后,将湿漉漉的狐尾抱在手里,伸着粉嫩小舌,一下下舔着尾巴。
虽然崽子们尚小,但已能隐约看出他们的眉眼轮廓都很像方遥,而他们的狐耳和狐尾都是雪白无暇,狐耳蓬茸地直立着,内耳廓透粉,像极了他。
谢听托着两个柔软稚幼的崽崽,如同托着珍宝,眼底闪着光亮,百感交集。
“谢听,孩子怎么样,快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