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全再出无法压抑胸中的怒火,猛力推开了彩子的房门。
&ldo;啊!你太野蛮了!谁允许你进来的?&rdo;
&ldo;为什么进老婆的房间还要得到允许?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rdo;
彩子厌烦地瞥了永仓一眼。永仓这时突然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样子非常可怕。不过,彩子很乐观。她认为,这不过是一条豢养的狗,平时老老实实的,偶而也会发点脾气,冲着主人吼叫几声。
&ldo;我讨厌你!快给我出去!现在你马上出去的话,就算今天晚上没有发生这件事。&rdo;
已经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的彩子轻蔑地瞪着永仓。
&ldo;扯淡!&rdo;永仓骂道。这骂声不是冲着彩子来的,而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借酒壮胆,闯进彩子的卧室,可到了妻子面前,那股激愤的情绪却突然消失了。
&ldo;你喝酒啦?我厌恶别人的酒气。你那气味我受不了,赶快给我出去!&rdo;
彩子象躲避瘟疫似地转过脸去。
&ldo;我是你丈夫!我高兴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rdo;
&ldo;哼,丈夫?你考虑考虑你的身份吧!你不过是牵到志田家来的一匹种马!&rdo;
&ldo;你说我是种马?!&rdo;永仓怒火中烧,愤恨满腔。
&ldo;是的。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走,我决不会留你。要找种马的话,要多少有多少。&rdo;
&ldo;彩子!你这个东西!&rdo;
在这一瞬间,永仓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力,他扑向床边,双手伸向彩子的颈部。
&ldo;你要干什么……&rdo;
彩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中断了。她那由于恐怖而睁大的眼睛瞪着永仓,象是在激烈抗议似的。
彩子一定不会想到,永仓会对给了他现在的地位并保证他将来前程辉煌的自己,采取这样凶暴的行动。
但是,永仓的双手没有放松。他满怀憎恨,愈加用力地扼紧彩子的喉咙。理性和计算已被这一瞬间升腾而起的憎恨烈火焚烧殆尽了。
&ldo;你给我死。你这个娼妇!&rdo;
永仓骑在彩子身上。两手使动地扼紧她的脖颈。彩子拼命反抗,但已无济于事。不一会,她的身体僵直不动了。
永仓仍处在杀人后的兴奋中,毫无后悔之意。彩子是个该杀的女人!这决不是出于一时的激愤,而是一个男人长期遭受无法估量的屈辱积集起来的仇恨的总爆发。如果说有什么值得后悔的,那就是不该跟这样一个女人结婚。
一旦兴奋过去,自卫意识抬头。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也许无论跑到哪里,最终还是逃脱不掉,但也不能这样束手就擒。
老女仆巳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彩子在卧室被杀的事,谁也不知道。
今天晚上就逃走的话,到明天早上便可逃到很远的地方。
&ldo;能逃就逃!&rdo;
永仓从来没象现在这样体验到自己活在世上的真实感。
&ldo;在此之前,我出卖了自己的人生,现在我把它夺回来了。虽然为时巳晚,但终究是夺回来了。今后,直到我的生命结束,我都要忠实地对待人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