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枝坚硬无比,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剪下,一天下来也才能修剪出四五棵来。
正当两人犹豫要不要再干一会,那老头好像终于睡醒,从张七十屋子里走了出来。
几人正好碰上。
“几个小家伙,吃过没有?”
那人大声吆喊着,有别的人从斋房出来,看向此人,同样脸生恶意。
“看起来,这里的人并不欢迎我啊,只可惜,我是张七十小儿请来的,凉你们也拿我没辙。”
老头子大声说着,张凌尘几人只觉得这老头子在胡咧咧,假装看不见就要走过去。
九宝儿倒是又骂起来。
“臭不要脸,穿别人衣服。”
张凌尘这才发现,这老头竟然穿着宗主才能穿的道袍,只是这老头个子太过矮小,张七十那高大衣服,穿在他身上,怪极了。
“什么臭不要脸,当初要不是邱扒皮背后戳人刀子,这衣服本就该我穿。”
听到老头这样说,众人只觉得这老头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开始胡说起来了。
“到底吃过没有,我请你们吃?”
那老头话音又至。
“请我们吃。你请我们吃什么,说来听听先?”九宝儿走向前几步,有些期待地问道。
“九宝儿,你过来,别搭茬。”张凌尘对这人显然还是有些敌意,毕竟他刚开始,九宝儿那把寻雪被他轻易拿走,说不好这人前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嗨没事没事,你让他说。”
九宝儿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当下,正等着看这老头究竟要干什么。
“我请你们吃烧鸡,如何?”
“烧鸡?”
几人同时出声。
来到这里,快有月余,一点荤腥都没见过。
“要是能吃到烧鸡,挨顿板子都可以。”张凌尘率先说话。
“这会不怕我不是好人了?”
这老头有些阴阳怪气,张凌尘也觉得不好意思,先前几人背着他说的那些话,显然是让人家全部听到了。
“嗯,我想想,你们在这乾园,可曾见过鸡?”老头向几人问道。
张凌尘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确,来这里这么久,别说鸡了,除了人,任何活物都没有见过。
老头摇了摇头,似是对众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张七十的鸟舍搬去了哪里。”
“鸟舍?这几日他二人修剪虎松之时,我实在闲来无事,在乾园最那边的一个小桥后面,看到有一大片相连的亭子,种满了藤树垂莲之类的,当中叽叽喳喳有好多鸟的感觉,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鸟舍?”
张凌尘正要拦着她,却不想九宝儿同样叽叽喳喳,和盘托出。
“嘿,应该就是这地方,在张七十眼里,这些鸟可宝贝着呢,抓紧带我去,一两个时辰,咱们就有肉吃啦。”
老头子显得极其兴奋,似乎只要是能让张七十不痛快的事情,他就痛快!
不多时,有某种鹅大小的禽类被打剥干净,后山乾园更往后某处,有一团火被架起,噼里啪啦柴火燃烧之余,香喷喷的鸟肉很快便熟了。
张凌尘几人虽表面矜持着,但早已垂涎三尺,在外面时,张凌尘好久才能吃上一顿肉,这样的美食,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几人又是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心里又担忧又兴奋。
那老头烤着肉,又从怀里掏出某种调料来,星星点点洒在肉上,还借过寻雪,将肉齐整割开,将才在斋房偷出的油蘸进去,油滴进火里,火苗更是噼啪作响,香味瞬间传来,张凌尘只觉后脑勺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