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准备晚上的讲经,张七十哪都没去,就在天师大殿坐着,那股元气仍旧源源不断,充沛强劲。
“见到张凌尘了?”张七十头都没转,悠悠问道。
“见到了,确实受了不小的伤。”
“顾文珺他们想回熙春观去,你觉得,该不该让他们回去?”
陈天均听到张七十问他这个,当即跪倒在地。
“宗主,别的事,我尚可以出出主意,这种事,只能由你定夺!”
“这种事!什么事?”张七十不怀好意道。
陈天均当即被吓出一身冷汗,嘴里支支吾吾着。
“好了,你去吧,晚上还有讲经,准备准备。”
陈天均答是,走出门去,这才感觉轻松下来。
整件事情,到目前为止,都还在张凌尘的算计之中,如今,只等唐钲潇一起那几位爷爷辈的人出手了。
张凌尘几人还在古潭边等着,等大娘到来,说声可以了,这才着手进入血狱。
还是先前的路,其余人并没有下去,只有张凌尘和彭自羽两人进入古潭。
水温依旧冰凉彻骨,但二人谁也顾不得理会这些,一个劲往潭底游去。
潭底处,缺口依然很大,潭水往进灌着,声音很大。
二人几经辗转,来到原先冰室所在的位置,只不过如今已经被毁,只得跳入那片空室,空室之外,孤道分明,铁链悬着,仿佛监视一切。
张凌尘甩开鹣翎紫衣,将自己和彭自羽包裹进去,款款来到狭窄通道前头,一头钻了进去。
通道还是那般长,走了很久,二人才到师父被关的地方。
血腥味传来,这几日不来,这地方好像血腥味更重了些。
但二人谁都顾不上理会这些,在狭窄通道里窝着,算着时间。
他们要等到讲经开始才能动手。
要等到唐钲潇一块儿的那两个老头子动手,才能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凌尘只感觉过得很慢,还从来没有这么慢过。
但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按照事先筹备,神山主峰的讲经大会,将在亥时正式开始,而讲经大会过后,神山将会决出世间年轻弟子前三出来,剩余的排名已然就绪,只等前三出来了。
但是,由于张凌尘受了“重伤”,最终的角逐,只好是宋见星对阵赵从定了。
亥时快至,张七十还在天师大殿里贪婪地吸食着张三福从血狱传来的元气,张三福换了张赭二后,他几乎哪里都不愿去,一有时间便来到这里。
门外的钟鼓之声已响过两回,他听得很清楚,但还是没有动。
与他一道静静等待着的,还有血狱旁边的张凌尘和彭自羽师兄弟二人。只不过下方的二人更加煎熬了一些罢了。
亥时已至,主峰大殿前的钟声大作,长号齐鸣,一众掌教及山门长老,万千弟子穿着华丽,正襟危坐,整齐划一,严阵以待。
这场讲经之后,还有众人齐诵的环节,这些所有都结束,一夜也就过去了。
坐禅司,教习司,宣文司,巡照司,典造司所有弟子无一例外,全部到齐,各色道袍或典雅有致,或艳丽非凡,在九九八十一盏大灯之下,恢宏气派,星罗密布,整个场间也亮如白昼。
张七十这时才缓缓从大殿中走出,众人分列两排,号声再起,无数大鼓咚咚作响,好不气派。
平日里比试的擂台之上,一座很高的讲台竖立,童子站在两侧,正和着鼓号高声诵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