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他们两个月下来攻灭山寨十余座,气势汹汹。
也许正是因此,吓得鸡竹山附近的土匪们联合了起来,集兵近五百。
可即便如此,鸡竹山依然遭到了惨败。
与鸡竹山土匪的这一场战役,功劳最大的是前两天刚投诚到林真麾下的陈忠实。
但陈忠实的损失也很大,手下部从损失过半。
对于一个土匪头子来说,部下就是他的根本,如果人都打没了,那他的价值也就失去了。
所以他很恼火,抓来鸡竹山首领就是一通毒打,直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啪。”
“啊……”
“啪。”
“啊啊……”
鸡竹山首领那尖锐刺耳的惨叫,惊飞了一群栖身于山林中的大鸟。
林真没阻止陈忠实,让其尽情发泄。
反正,鸡竹山众匪在明知他追捕着张家桥的情形下,还敢收留张家桥这个重犯,就是摆明了要与他林真公然对抗。
如果不狠狠惩治一番,来个杀鸡儆猴,往后长宁县的绿林好汉还可能会出现这种现象。
“混帐,真狂妄!”
陈忠实一边不停的杖打,一边阴森森的怒骂:“你们竟敢公然违抗小林巡检,看来是活腻了。”
没过多久,鸡竹山首领便在他一通通的杖责下断了气。
收起杖木后,陈忠实余怒未消,跑来向林真请示。
“小林巡检,鸡竹山这伙土匪还有三百来人,我们要怎么处理?”
他想留下一大部分,用来补充受损的实力。
“这伙人我要带回长宁县城服役,以后你就给我驻守在鸡竹山,帮我盯着长宁县西面,我留三百人给你。”
林真对陈忠实还是很欣赏的,此人虽说脾气有些暴,却是个能人,带出的土匪纪律性都很强。
纪律性,是一支强军所该具备的基础。
由一群悍勇之人组成的悍兵虽也是强军,但如果没有好的纪律来作为支撑,很难具有持续性。
也正是因为陈忠实的部下今日纪律性强,死战不退,所以才会死伤最重,却也为林真立下了大功。
林真对这个老实易怒的中年汉子笑了笑。
他的笑容让陈忠实觉得很暖和,就像如今初夏拂面的微风般,让人万分舒畅。
但这份舒畅没维持多久,又被耳边的阵阵痛吟声给击得碎落。
此时的鸡竹山脚,伤员哀嚎着,哼哧着。
林真转身,领着鹰卫们向伤员走去。
这些伤员是此战的功臣,虽说他们也是土匪,可毕竟为他林真立了功,必要给点安抚。
“我们在包扎时一定要清理伤口,别让他们染了外邪,免得到时要锯肢,甚至丢命……。”
“这个兄弟伤得有些重,最好能挺过来,如果挺不过来,要问问可有什么交代?”
“那些战死的兄弟,查一查可有亲属,若有,整理出来,我到时让人送去恤银,若有遗孤,可先送到县城,我会让人好生照料……”
恤银,对林真来说不是多大问题,他的铜矿估计很快就能开采出来,铸上几十万个铜钱不是问题,更何况,那铜矿还伴生有些许金银。
林真对伤者的关切慰问、对亡者身后事的处理,都让得在场的人员感到有一股热流在心田淌过,暖哄哄得让他们直掉眼泪。
想他们这些土匪谁不是在刀尖舔血中讨日子的?
谁不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的?
他们何曾被人这般关心过,受伤后何曾被人这样照料,死后何曾有人关心过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