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性难题,而且,迄今无标准答案。挠头踱了几个来回,本想置之不理,转而又为陈君予肯定性一句“你将来一定会遇到”惊惧,身临其境地设想:如果自己答错了会怎么?母亲流泪、忧伤、失望;娉婷暴跳如雷、决绝离去……天啊!结个婚、完成人生的必经阶段而已,怎么会象闯关一样机关重重?
陈君予终于为自己自作聪明的摆显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洗完澡,只见大哥如鬼魅般在他房里飘荡,表情苦恼,嘴里念念有词,看到他,目光中的崇拜、尊敬可以说是他打自出娘胎都没得到过。
“干嘛,干嘛?你这是干嘛?”陈君予吓得哆嗦。石桥收集整理
“你肯定知道答案啦,快告诉我,到底先救谁?这他妈谁发明的提问,太血腥了。”文质彬彬的陈君忆被折磨得别说骂人,打人的欲 望都有了。
于是,一个晚上,整幢楼都听见陈君忆的哀求声、陈君予的求救声。陈父忍无可忍出来制止时,一听说是这问题,立马噤声消失。陈母探问缘由,陈父满脸严肃地告诫她:“很严重,很重大,事关兄弟俩的终身幸福、甚至能影响到陈氏企业的衰荣,别去打扰他们。”
辞职书
接到Sherry电话时,娉婷才想起她答应过要考虑考虑对方开出的分手价码。
分手价码?娉婷笑,佩服Sherry在上次摆过她一道后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约谈分手价码。
“放心,我……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Sherry也知道自己的诚信度已不高,急急补上一句。
无所谓。娉婷心不在焉地一边做事,一边歪脸与肩夹着手机应和,与她约了共进午餐。通话时有嘀嗒声提示另有来电,拿出看显示是陈君忆,娉婷甚至没与Sherry说声再见就挂了接入陈君忆的。
“中午,一起吃饭吧?”他的话中听不出情绪。
也是中午?娉婷微怔。陈君忆的午餐历来是卖给了应酬,今天能想起她,是心灵感应还是Sherry又有新花样玩?
不管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娉婷觉得有行动是好事。假如对方以不变、不动应万变、万动,那样的独角戏唱起来才叫难受。
“今天不行,佳人有约。”她笑嘻嘻说,真假不让他辨。
那头的陈君忆看着电脑,有句话冲口欲出,又生生咽了回去。君予说得对,娉婷的性格柔起来似水,刚起来,却似铁。如果是自己弄错了,后果会惨烈成何等一种状况,他还真有些不敢想象。
“你……约了谁?”他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现在有点忙,晚上再说吧。”娉婷敷衍两句,挂了电话。不说不是故作神秘,只不过求个稳妥而已。
陈君忆仰入椅背深处。脑子里似有只蜜蜂嗡嗡嗡四下乱飞,撞不到出口。
和Sherry的交锋过程很简单。本来Sherry想定在西餐厅谈,被娉婷否了。吃西餐,开玩笑吧?喝汤、水果、正餐、咖啡……假如再讲究地来点餐前酒、吃点甜点,一个下午不都得埋进去?
她指了家做煲仔饭的小店,无视Sherry嫌恶的表情,很惬意地一勺一勺舀着豆豉鲮鱼煲仔饭吃,对Sherry开出的每一个价码都只有两个字:“低了!”
“李小姐,做人要厚道。”Sherry咬牙切齿。
娉婷舀吃完最后一勺煲仔饭,回味无穷地擦擦嘴,说:“Sherry姐,做买卖要有诚意。你开出的这价钱我怎么看都象是在打发叫花子。”
Sherry一句“我就是在打发你这个叫花子”差点冲口而出。
“当然,你把我当叫花子也没关系,”娉婷笑眯眯替她说,“问题是,阿忆就喜欢我这样的叫花子,所以,打发起来,稍微有点贵哟。话又说回来,花笔钱就能兵不血刃地解决你们想解决的包袱,很划算的。这样说吧,我倒是考虑好了,只要价钱合适,我愿意离开阿忆,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关键就得麻烦Sherry姐回去再和‘家人’商量商量,拿个能打动我的数字出来。今天暂且到此,你们商量好了再打我电话啦。”
Sherry气结,拿钱砸人的主是她,精神抖擞兼气场从容的,反倒是挨砸的那个。
看看表,已快到下午上班时间。娉婷招来服务生买单。Sherry不屑地想说她来付帐,却被娉婷一笑抢先:“二十五块钱一份的套餐,正好,我这有张五十的,给。”她递给服务生,转头说:“Sherry姐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什么AA制啊,这点小客我还是请得起的。”
边上不清楚的人,真还不知她俩谁比谁更有钱。
其实这顿饭娉婷吃得也并不如表面上那么轻松,只不过,她没有时间去嗟叹,下午,还有更不轻松的事等着她。
信贷部一帮人来来去去都相互挤眉弄眼地指向娉婷,单间里的徐达更是不停挠着头踱步。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这两天女子除了下户,就是埋头电脑、文案里奋斗,工作卖命的程度,直堪与20、21楼的行政长官相媲美。说她是为了评年终先进吧,明知道信贷部报出来的名单里绝不会少了她;说她是求职权吧,都已经快是茂发的老板娘了,哪还用得着其他?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抬腕看已是下班时间,暗叹口气,要不,加个班吧。和她聊一聊,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还没等他收拾好出房,娉婷已敲着玻璃门要进来。
“找我?”徐达讶异,莫非,与他有关?
娉婷微笑着拿了一摞纸走近,将最上面的一张交给徐达:“这是我的辞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