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梅素若冷冰冰道:“那丫头叫蔡薇薇,武圣之后。”
忽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老和尚,饶你有生公之心,怎奈顽石不点头,还是收起婆心,拿起方便铲。”
厉九疑厉声道:“那一个?”
那声音冷冷说道:“黄山瞿天浩。”
九阴教诸人,都不禁神色微变,眼前形势,大出他们意料之外,玉鼎夫人今非昔比,蔡薇薇武功绝世,九阴教下,皆曾见过,石万铨为人引走,迄今未返,加上瞿天浩与慈云大师,九阴教已成有败无胜之局。此际,葛天都、申省三、樊彤,眼看包围已难有效,均回至梅素若身畔。
樊彤怒声道:“瞿天浩,倒小有名气,为何不出来,见不得人?”
只听瞿天浩冷冷一哼,道:“魑魅魍魉,老夫懒得见。”
梅素若趁樊彤与瞿天浩对答之时,朝葛天都道:“葛堂主之意如何?”
葛天都低声道:“属下以为硬拚不值,不如留待玄冥教开坛大典中,一举歼灭这批大对头。”
梅素若目光一扫余人,道:“诸位呢?”
申省三叹道:“此事极端隐密,不知如何,竟遭他们探得,否则四位护法齐来,何惧之有,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梅素若微微一哂,忽然持杖向前五步,清冷的目光,盯在长恨道姑身上,道:“顾……长恨道姑,你我一搏,你自信是胜是败?”
长恨道姑怔了一怔,暗道:“葛天都他们倒有罢手之意,你怎地反不肯暂退?”心中在想,含笑说道:“贫道焉是当令九阴教主之敌,自然是败。”
蔡薇薇心中暗道:“顾姨与梅素若一战,若是失手,未免有损以往英名,大是不值。”转念之下,挺身而出,道:“梅素若,顾姨焉能与你这后生晚辈动手,干脆由咱们打一仗。”
梅素若充耳不闻,道:“未曾动手,难断胜负,论来我败面居多。”语音微微一顿,道:“你我一搏,你胜,九阴教今后不再找你,我胜那就请你委曲一二了。”
长恨道姑暗暗想道:“若能了此一事,本也不错,只是我固不许败,她教主尊严,亦不容触犯……”心念转动,一瞥慈云大师,希望他从中转圜。
慈云大师寿眉一蹙,道:“梅教主。”
梅素若傲然一笑,道:“大师,莫非亦想指教?”
慈云大师含笑道:“贫僧老了,老不以筋骨为能,岂敢逞强斗狠。”顿了一顿,道:“以贫僧之意,玄冥教开坛大典即在目前,何不稍待数日,于天下英雄之前解决,不是更好?”
梅素若沉吟不语,其实,她原意正望如此,芳心暗暗忖道:“那开坛大典,聚集了天下武林人物,形势之复杂,那是不用说了,想解决恩怨,不是件容易的事。”
忖念未已,蓦地一声厉啸,石万铨身若大鸟,扑回场中,火光下,但见他面色铁青,右手衣袂,断了一角。他瞥了慈云大师一眼,嘿嘿一笑,厉声道:“慈云,那小辈是那一个?”
慈云大师双眉微耸,道:“阿不都勒。”
石万铨道:“没听过,他的师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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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云大师淡然道:“阁下想必会过他那柄金剑,那金剑,是天下第一利器,干将莫邪,亦且不及,难道还不知他师门?”
石万铨峻声道:“老夫是猝不及防……”一顿,改口道:“是「一剑盖中原」向东来那死鬼的弟子?”
蔡薇薇冷笑道:“好不要脸,打不过人家,来这里粗声粗气,摆给谁看。”
石万铨正值怒火高涨,闻言正如火上添油,狞笑一声,道:“好丫头。”蔡薇薇不避不躲,玉掌一抖,迎将上去。
两人都是阴柔暗劲,出手无声无息,待掌力一接,波的一响,潜劲四溢,慈云大师人在近处,也觉压力极大,心中微惊,不由仔细打量蔡薇薇几眼,暗道:“这等纤纤弱质,竞有如此功力。不可思议。”
石万铨怒哼一声,右臂一抬,似有再度出手之意,心念忽又一改,举步走至梅素若身畔,嘴唇微动,似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讲话。梅素若玉面一变,目光一抬,道:“如大师之意,此事延在玄冥教开坛大典。”不待慈云大师答话,鬼头杖一抖,飘然退去,石万铨、葛天都等追随在后,九阴教徒,纷纷熄火往林中退入,展眼间,走得干干净净。
蔡薇薇奇道:“他们退得如此仓猝,莫不是九阴教遭了什么大事?”
慈云大师摇一摇头,道:“贫僧也是不知。”转面蔼然道:“蔡姑娘……”
蔡薇薇娇声道:“叫我薇儿嘛。”
慈云大师微微一笑,道:“也罢,贫僧三十年前首游金陵,即曾见过令祖与令尊,托大叫你一声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