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你要说什么?”李黯淡淡问。
“金丝雀不是被捏死的,”从阳公主开口,平日的张扬骄纵此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如瑶昨晚同我说过,金丝雀昨日被一只野猫吓到,发现时笼子已经掉到地上……”
“公主,”廖贵妃一急,开口打断,“如瑶一个小孩子……”
“廖贵妃。”李黯眼睛微眯,同样打断廖贵妃。
只这一声称呼,廖贵妃不敢再吭声,捧着死鸟儿手开始发抖。
从阳公主低下头,然后继续道:“后面,金丝雀都蔫蔫儿的没有精神,也不再进食。都知道,金丝雀娇贵,很容易受惊吓而死。”
“如此,”李黯挺拔而站,给了身边曹福一个眼神,“去看看笼子。”
曹福称是,迈步过去从地上捡起鸟笼,开始仔细查看,生怕漏过什么。
“回陛下,笼子却有跌碰过的痕迹,奴才瞧着上头的玉花都碎掉了两朵。”曹福说着,将鸟笼双手托着呈给李黯。
李黯扫了眼,便再次看去廖贵妃:“廖贵妃,不若再去你宫里问问其他宫人?”
“我,我……”廖贵妃支吾着无言以对,真要去她宫里问,事情便再就遮不住。
先帝丧期,她身在后宫不安生,想陷害钦元皇后……
李黯收回视线,不欲在这事儿上再浪费功夫:“你自今日起搬去向荣殿,自省,无事不得外出。”
简单明了几个字,定了廖贵妃的罚。谁不知道向荣殿是最偏僻的地方,于冷宫无异。当然这样说也不对,毕竟是先帝的嫔妃,不好提什么冷宫。
一句自省,没有期限,便是去了就一直留在那里的意思了。
廖贵妃身形一软瘫去地上,万没想到结局是这样。那只金丝雀跟着掉去地上,滚落地上沾了灰尘。
“哎哟了不得了,这是先帝爷的幽锦啊!”曹福忙蹲下,双手捧起金丝雀。
然后一个眼色,不远处跟着的内侍走过来,硬把还在胡乱辩白的廖贵妃给拖走了。
从阳一惊,抬头去看李黯,没想到廖贵妃会惩罚这样重。可是细想,陷害皇后怎么不重罚?
廊下安静下来,正午的阳光倾泻洒落。
“皇嫂,”李黯冲着徐惜挽唤了声,往她走近两步,“难得家人进宫,回去罢。”
徐惜挽看着他,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复杂。要说这件事不过是女人间的勾心斗角,他本不必理会,抑或简单一句话压下就好。
她没想到,他会认真对待,找出了她都忽视的线索,还他们姐弟两清白,并且重罚廖贵妃。
原本,她真的以为他会偏向廖贵妃那边,最好的也是模糊过此事。此举,他不担心廖家前朝施压吗?
“谢陛下,”适时地,尉氏跳了出来,笑得眼角叠起褶子,“臣妇方才真是惊吓不已,原还……”
“嗯,”李黯鼻间送出一声,连看没看面前的谄媚妇人,“夫人既受惊吓,便就此回府好生休养罢。”
说罢,直接迈步离开,玄色龙袍很快消失在廊下。
尉氏站在原地僵硬如石,反应上来是不准她留在宫中,那是白白来这一趟了?原想着,来帮自己女儿打听一番的。
“惜挽,陛下他……”
“夫人,你忘了宫里规矩了。”徐惜挽提醒着,转而对一旁宫婢吩咐,“送夫人出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