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傲气!”
“那筋斗云腾云驾雾!”
“那七十二……”越酌讲到这里,回过神来话一顿,看着扶光讪讪道:“正事,先谈正事。”
说着在扶光认可的眼神里轻咳两声,正色道:“孙行者习得七十二般变化,其中一招最是惯用,使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你可知是哪一招?”
扶光摩挲着手思量,忽地兴冲冲拍手一响看着越酌,眼里映着月色,也映着万物:“是变化!”
越酌挑眉,报之以微笑:“扶光兄说得没错,就是变化之术,也叫假形。”
“你的意思是,白夜的秘法,便是这假形?”扶光读懂了越酌的言外之意。
越酌点头,将手拢在袖口里,抬头看着月亮,对扶光的一点就通深表满意:“就是假形,他琢磨几百年才琢磨出来的。”
扶光学着他的样子看向月亮,轻轻问出疑惑:“《西游》里算是参破两分天机,可于诸天神官而言,这不是得心应手的术法么?”
“所以才说他聪明。”越酌轻轻的嗯了一声,面上挂着笑容,在月色里迎向远方。
“不过黔首庶民之流,窥得天机而获飞升五百年已是天大的运道。”
“偏偏又自成一派,最擅研习,竟能将传说书本中杜撰的阵法仙术研习而出,浑然独树一帜,让我眼馋得紧。”
“他的杜撰可不一般,向来有改动。”越酌转头看着扶光。
“就如这假形之术,诸天神官的假形都是自己变化,受术法高浅限制的同时,亦不得胡乱变化亵渎他神。”
“可白夜的假形,却是变化他人,虽说不过日常可见之物,甚至可能有时限,但也是天大的造化。”
说完他神神秘秘的悄声道:“听说只要能掌握其中媒介,便堪称为所欲为。”
“那媒介是什么?假形的时限是多久?”扶光顺理成章的问出两个疑问。
越酌理所应当的长长嗯了一声,两手摊开:“那谁知道呢!”
扶光看着月亮,听完越酌的话开始垮着脸,月色都咂摸出点苦味来:“那如何寻得到织婆?”
“……”
满庭缄默。
“还是先动起来的好!”扶光挨不住这诡异的默然,率先开口。
越酌想想也是,指着东向:“那里是吴老爷的住处。”
扶光抬腿往那头走去,复又折回来蹲在地上,发出灵魂一问:“既被假形,那便不是人之形态,亦不会人言。”
“我就是翻光了吴老爷的杂物去,那杂物也不会吱声应和我,我如何能确定哪个是织婆?”
“约莫……”越酌跟着蹲下,不确定道:“会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扶光面色不好:“白日里狄鹿神官叫嚣得那般凶狠,我还道你们有什么好法子。”
越酌手指戳着面前谢幕了的花,解释道:“再是假形成万物,本质也还是人。只要是人,总得吃喝。”
“若是有一花朵,白日如常盛放,夜间拔腿而出,冲着厨房而去,算不算不同寻常?”
扶光盯着花出神,有样学样道:“亦或者一把椅子,白日恪尽职守,夜晚却自己不见踪迹,算不算不同寻常?”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有了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