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兄没告诉你吗?他可是每一个都亲眼见证了。”
百里沐笙没有给东方言锡任何回应。
怪不得今日慕容修发怒,东方濯会紧张。
怪不得提起慕容修的过去,他会步子沉重,连呼吸都不稳。
东方言锡走前,语气有些幽微,透着真诚的忠告。
“慕容修,可是个疯子。你若想得善终,还是离他远点为好。”
百里沐笙余光中,东方言锡离去的背影逐渐小成了一个点,她才几不可见的吐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她眼中起了雾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鼻头也有些酸,吼间有酸楚裹挟着浊气始终难以吐出。
她要起身时候一阵眩晕,头重脚轻的不适感让她又跌坐回去。
同时心里升起无尽的恐慌,浑身也开始止不住的轻微颤抖起来。
她想,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静坐一个时辰,她才回了桃花苑。
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面色也算不上好,如行尸走肉一般。
慕容修在院中目光疑惑,盯着她进了院中,见她这副模样面色也沉了些。
她如今没有内力,重伤又未愈,去的时间这么长,难道……
他语气不算好,“阿笙,你这是怎么了?东方濯欺负你了?”
百里沐笙立在门口处,听见他的声音,半晌后才愣愣的缓缓抬头,空洞涣散的眼神逐渐汇聚望着他。
他此时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
是她时隔十年,凤鸣阁见他时穿的那身缕金挑线的云锦长衫。
此刻的慕容修双眼狭长深邃,剑眉微微皱起,薄唇紧抿,气质温润冷冽,容颜堪称绝世。
不知为何,此刻看着他干干净净,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时,眼中突袭狂风暴雨,一滴泪蓦然就滚了出来。
她一惊,慢慢抬手,手指抹了脸上的泪。
随后缓缓垂眸,目光盯着右手中指螺纹上的泪滴,在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有些无措。
她想,怎么哭了?
这一刻她仿佛清楚了,她在害怕什么。
她怕慕容修死……
慕容修见她掉了泪,脸上有些惊慌失措,心又沉了一些。
他推着轮椅朝她过去,等到她面前,声音温和询问:“阿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百里沐笙红着眼眶看他半晌,见他面色略显焦急,缓缓摇了摇头,绕过他直接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