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你穿红衣,必然见血。不是要逃,就是要杀人。”
百里沐笙心中升起暖意和欣喜,他观察的这么细?
是不是说明早就对她动心了?
她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他问:“你如何知道我穿红衣就是要逃或者杀人?”
慕容修放了筷子,偏头看着她。
“你血洗将军府时和刺杀慕容瑾时都是穿的红衣,我给你挑的衣裳里,也有红色,但你没有穿过。”
“那万一只是我不喜欢红色呢?或者它压在下面了,不趁手拿呢?”
“你不喜欢的,你从来不会碰。”
慕容修见百里沐笙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指了一下她面前的一盘菜。
“就像你不喜欢这个菜,就从来没有动过它。你不喜欢的人,也会站的离他们远远的。”
“你喜欢冬雪,会主动拉她的手。不喜欢嘉和公主,她拉你的时候你会本能的皱眉。”
百里沐笙盯着慕容修精致白皙的俊脸,突然神色暗下来,心里酸酸的。
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有些惆怅,又感觉委屈。
更多的,还是夹杂在中间,缓缓流淌的温暖。
慕容修似乎是除了母亲和钰钥之外,最能在细枝末节处留意她的人。
那些她自己都不曾留意的细节,慕容修说的那般云淡风轻。
突然就想起,慕容瑾从来记不得她说的话,也不曾留意她的变化。
她当初选的人若是慕容修,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她不用十年江湖奔波,不必受那些流离之苦,他也不会被生父毒杀,九死一生。
百里沐笙心中的难过剧烈翻涌,突然就十分想念母亲了,想念母亲做的桂花糕,想念关于她的一切。
慕容修见她神色失落,感受到她浑身释放出来的难过悲伤,询问:“阿笙,怎么好端端的……”
百里沐笙摇头,拿起碗筷,“我没事,只是想起我母亲了。”
两人吃过饭后,刚到院中,冬雪便来了。
她朝二人行了礼之后道:“安王殿下,世子爷让您去找他一趟。”
慕容修点头应好,去了偏殿,换了身灰白色的干净衣裳,去了云安阁。
东方言锡在房中看医书,看到刚起身要出去就看到慕容修进来了。
他神色一喜又坐下,连忙冲慕容修道:“快来快来,我又看到一个好法子,试试能不能解毒。”
慕容修无奈叹气,“你明知道我的毒无须这些草药也能解。”
东方言锡将手里的书盖在桌上,单手托起下巴打量慕容修那张有些让他陌生的脸。
以往纵使他脸上挂着温润的笑,那笑容也总有些凉意,透着若有似无的疏离感。
今日却是大不相同了。
眉目间少了些愁绪和阴郁,笑容里藏着友善的暖意。
让人看了,免不得就生了亲近之心。
东方言锡语气轻松,满是揶揄,脸上还挂着戏谑的笑,“慕容修,杀手动情是大忌,你这是明知故犯呐。”
慕容修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不以为然。
他伸手去拿东方言锡盖在桌上的医书,东方言锡先一步按住了。
东方言锡见他一脸不解,道:“你就不怕她是为了利用你?”
慕容修笑意散了一些,抽走了医书,翻看起来,语气有些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