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情才会永久不腐。”
谢翎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腕。
上面多出来的一条脉搏是他曾经在容棠身上下的蛊。
归云宗的算盘他明白,君回宁的心思他自然也知晓。
容棠不是想要跑吗?
他只是想要离开归云宗的控制,所以可以选择能带走他的自己,也可以选择君回宁。
他也许,只是把自己当成离开归云宗的工具。
他不是不想当炉鼎吗。
他不是想和君回宁永远过这样的生活吗。
谢翎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
那我偏不如你心愿。
君回宁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书被扔在一边,容棠跪坐在草地上,神情恍惚。
他意识到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也许发生了什么事情,快步走上前,温声开口:“怎么不看书了?”
君回宁敏锐地察觉到容棠手腕上多出的一道红痕,稍有愣怔的片刻便听见容棠哑声开口:“阿宁,被附身的人是会一直被附身吗?”
这个问题实在让君回宁摸不到头绪。他不知道容棠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但君回宁还是很耐心地解答了:“按理说不会。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我看书看到的。”
容棠停顿了一下,笑容有些勉强,“我们回去吧。我看书有些累了。”
君回宁看出容棠的心情不好,于是也没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方才我弟弟拿了些鲜笋来,一碟清炒,一碟煲汤,如何?”
容棠终于露出一点笑意来:“好。”
剩下的几天平安无事,容棠不再出去看书了,他偷偷地想刺破自己的手指取血,想给谢翎写信。
但他破不开归云宗的禁制,信总是在接近归云宗的守山大阵时触碰阵法,发出一阵又一阵尖锐的警鸣。
君回宁一开始还不解容棠是在做什么,他本想拿出自己的纸鹤来帮容棠送信,却在看到容棠微红着的脸颊时,神情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
那个骗子只怕是现在都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再回来履行承诺?
君回宁在心中叹息一声,收回了自己刚想拿出的纸鹤。
就这样让容棠死心吧。
君回宁想,与其让自己戳破这件事,容棠在漫长的等待中,早晚会忘记那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