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良种警犬守候在旋转厅的出口;
一架消防车云梯车停在大楼东侧。准备随时运送狙击队员。
“傻啊,儿子,鸡蛋撞石头。我跟了共产党这么多年,我知道她的强大!”承恩痴痴的,又绝望说,“绝顶之灾,我武家绝子绝孙了!”掏出手枪。
阿岩过敏跳至一边,紧张地:“你……想干什么?……快看,你英雄的儿子也是我的知音啊!”
屏幕上:更松对戚平说:“……我的价钱对你们来说,是一碟小菜,只要你们来一架飞机,送我们这帮弟兄,还有台商林阿岩出境。否则我就要撕你的票。……”
承恩放下指着自个脑袋上的手枪,咬了牙拿起手枪,走至外间。
省府会议室,众人屏住气盯着屏幕。屏幕上,文蓓把大堂经理往外一推,走到戚平跟前:“我不走,咱死也死在一起。”戚平哭笑不得,偏又一筹莫展,只好说:“好啊,也许我们伟大的爱情会叫这疯子感动得立地成佛!”更松挥舞着遥控器,说:“对,我的确是个疯子,但你要知道,所有的伟人都是疯子,正是靠着疯狂的驱使,他们才实现了理想。大科学家、哲学家、领袖人物,谁不是疯子……”
辽宁沉不住气,来回踱步:“糊涂,蓓蓓,真是糊涂!”学文说:“省长,请化学专家向室内吹入一氧化碳,将凶手薰昏再动手……”北京来人说:“不行,室内面积大,而且此方法来得慢,凶犯可以在临薰昏之前的刹那间起爆,后果是同归于尽。”外面走进一个女服务员,轻声说:“省长,您的电话——”
辽宁说:“你没见到这是什么时候?……”发现失态,忙恢复了镇静,问,“这个电话很紧急吗?”服务员说:“来电话的人说,他是文物局的武局长……”辽宁眼睛一亮:“接过来。”学文把电话端到辽宁跟前,摁下了免提键。辽宁说:“是你啊老武!你真会赶时间凑热闹啊!”电话里承恩的声音:“省长,我愿意戴罪立功,要我儿子平息这场闹剧。”
“罪不罪咱们先暂且搁一边。”辽宁说,“眼下,你还是人民代表,你有职责劝说你儿子不要做……疯子!”
“这大道理对我……为时已晚了!”电话里,“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能留下他的一颗头,哪怕是给他一个无期徒刑,我也愿意出面化解干戈。”辽宁沉吟说:“我答应你,我可以向人民法庭建这个议,但前提是:他手上没有沾染人民的鲜血。”电话里:“那你叫梁山的刑警全部撤退,我即刻赶到香格里拉。”辽宁说:“我也答应你,但你必须给儿子打电话,先把火星给抑住。”
墓穴里,阿岩看着屏幕上更松挥舞着遥控器,也跟着手舞足蹈:“好好,好你一个武则天的后代!我说局长大人,你……”车身不见人影,忙生疑来到外间,见承恩压低声音接听电话,掏出手枪抵住他的脑袋,“你在出卖我?”陈瑶嘴快,有口无心:“对,他准备带你去自首……”中宇一听也来不及阻挡,顺势截然说:“就你乌鸦嘴痒,明明螳螂捕蝉,咱俩好黄雀在后,你逼儿痒的……”陈瑶哪知里面的蹊跷,嘴翘得能挂瓶儿,动了怒气,回击:“你才是逼儿痒的!老子就是要看他俩……狗咬狗。”歪打正着。阿岩看了看陈瑶,一把夺下承恩的手机,心提在喉咙口上的:“松松是你吗?……果真是你,你干得好!……我跟你老爸在一起耶!……到你那里好是好,就怕一路上戒严过不去……”
室内突然漆黑一片。跟着一声枪响,承恩的声音:“你他妈的找死啊!”阿岩忙不迭迭的声音:“对不起,是走火,是走火!……怎么搞的?”承恩的声音:“还不快点蜡烛。”
蜡烛渐亮。阿岩埋怨说:“你他妈的跟我吹牛皮,说这里能住半年,除缺女人外什么都不缺……嘿嘿,现在连女人也不缺了……”发出淫笑,走向陈瑶。陈瑶吓得:“你这……流氓!”直往中宇怀里钻。中宇知时机来了,说:“我说小美人,我要是你,早就把衣服给脱了!”陈瑶气得说不出话,离开他,打着他:“……”阿岩站住了,不解地打量着中宇。中宇不瞅他,自顾对陈瑶说:“你尽管要他……上,他敢吗?这儿停了电,氧气很快就没有了,他上得快就死得快!”承恩望着跳动着的蜡烛,趁机说:“老伙计,与其在这里憋死,倒不如出去撞撞运气。”
“赖活不如好死,还是这里最安全。”阿岩犹豫了一下,突然指着中宇他们说,“有了,拿他俩当人质,与松松会师香格里拉。”承恩说:“这才是理儿!”阿岩说:“等等,我先翻一下黄历,看今天忌不忌出行?”陈瑶说:“你假鬼子真逗,死到临头,还信迷信,真是傻子遇见了骗子!”中宇说:“可不!所谓傻子,不是指生理上的白痴,而是由于贪,妄,愚,变成了傻子。”
省府会议室,学文正在用电话指挥程玲:“……小程,我是孙局。你现在带着你那里的全部警力,赶紧回到香格里拉大门待命,一旦武承恩露面,你们出其不意抓获林阿岩……武承恩?……让他进旋转餐厅去。当他一拿到武更松手上的控爆器,你们武装冲进去,谁动就打死谁!……承恩怎么办?……文省长跟他设计好了,假设那楼上的玻璃屏墙能砸得碎的话,他准会像赊了血本的商人,跳楼!……你不信,咱俩赌今晚的宵夜,就在香格里拉三楼潮州食楼。”放下电话,无把握问辽宁,“省长,你真相信人死也从善吗?”辽宁说:“他武承恩不是从善,而是要延续武家的香火!”学文:“真没有想到,在他贪和妄的内心里,还有愚的一面。”
在西安某夜总会,龙鞭一行数人打着酒嗝走出包厢。随从丙说:“走,乘兴玩几枪去?”随从丁说:“就你这水平?”随从丙说:“瞧不起是不是?下注一分十元,来现的。”龙鞭说:“酒醉饭饱,好生回去睡一大觉,明天照计划行事。”随从丁挤挤眼睛说:“头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别多担心,我们懂。”率先走进桌球室。龙鞭站在门口略微犹豫,眼睛落在电视屏幕上就不动了。
屏幕上。一辆小车开进香格里拉大门处,一宾馆服务生上前拉开车门,等拿着手枪抵着中宇的阿岩一脚刚落地,猛地一拳打在他右穴上。阿岩手抠动扳机倒下去。车内,陈瑶一声惨叫:“宇哥哥——”倒在靠背上。
程玲几人行动比闪电还快,阿岩的手反扭,摁在地上。阿岩失声地:“我枪里没有子弹……好啊,武承恩你这个老贼,原来是你从中着了梗!”
车里,中宇也从懵懂中醒来,拍打着陈瑶的腮窝:“你醒醒,你我都还活着哩!”陈瑶睁开眼睛看了看,正欲搂了中宇亲啃时,程玲拉了中宇一把:“别肉麻,还有戏哩!”不想手上的铐子硬生把陈瑶带了出来。她嚷嚷:“你温柔一些好不好?你当我这手是糖人捏的!”程玲把他俩拉至一边嘀咕一阵,末了说:“这戏你们敢不敢唱下去?”陈瑶说:“刺激,当然!就当再死了一回的。”一行人进楼。
龙鞭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吼道:“别赌了,咱们快走!”随从丁走过来:“头儿,咋啦!”龙鞭指着被带上警车的阿岩。垂头丧气:“树倒猢狲散,到公安自首才是上策。”
香格里拉旋转厅,文蓓偎在戚平身上,含情脉脉要说什么,戚平低声说:“什么也不要说。”亲了亲她,可看得出,他心焚如火,对下一步一片茫茫然。更松不时看着手表,等得不耐烦了,忽问戚平:“怎么还没有到,大概黄牛了吧?”戚平干脆说:“你不让我与外界有任何联系,我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明白什么黄牛白马。”更松扫了丢在地上的对讲机一眼,欲言犹存。戚平心里没有底,却信口开河:“我想不会的,一定是临时发生特殊的事故,否则……绝不会不准时赶来的……”守护大门的随从眼睛里一亮:“大哥,老爷子来了。”更松怕有诈,不动声色来到隔着玻璃门口,见承恩用手枪抵着中宇和陈瑶,这才吩咐打开大门。
陈瑶一进门,骂:“臭五更松,你看我跟宇哥好,你叫你那老扒灰的劫持我,想我拉到台湾,没门!”更松还没有反应过来,承恩狠狠甩了她一耳光:“你想这些人平平安安离开这里,你跟我闭嘴!”陈瑶一抹嘴角上的鲜血假戏真做,直往承恩跟前蹭:“你还敢打我!你这老王八蛋!”承恩刚退至更松的跟前,更松上前抵着中宇的头,对陈瑶狠狠地:“你臭婊子再跟我撒泼,老子就要你的情人命归黄泉!”
“真是老子混蛋儿鳖蛋!”陈瑶仍在骂,“你开枪呀!只要你动咱们的一根汗毛,你想到台湾的计划就落空。来呀,试试?”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更松敛起眉,“而且林叔也没有跟你们上来?”承恩说:“共产党不会比你傻,你手上有他们的人质,他们就不该有你的人质!”陈瑶说:“所以你们武家都是武大郎,低弱智!”更松正欲发火,承恩拢近他的身边,说:“别理她,她是有意让你生气,要你失去理智,你千万不要上当!”出其不意拿过更松手上的遥控装置。更松一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