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今江北归附九皇子,虽然咱们心知肚明九皇子与吴墨石没有关系,但在江南世家眼里,吴家与林家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旦九皇子得势,江南世家绝对没有好日子过。既然如此,还不如支持端王,与江北拉锯。&rdo;
&ldo;若端王得势,江南世家还能捞得不少好处,亦能得个从龙之功。即便端王败了,京城还有荣家,荣家更不会愿意看到九皇子回京。不管怎样,只要江北瓦解,江南在这两方势力之中,都算立了大功。可谓一箭双雕。&rdo;
林玉致道:&ldo;江南多财阀,手里又有漕运,这渭水沿线多在江南世家掌控之中。若江南世家支持萧元理,我们想要渡渭水返京师,只会难上加难。&rdo;
&ldo;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也未尝没有解决的办法。萧元理联手江南世家,眼下虽给我们造成不小的困扰,但能让萧元理所有势力曝光在我们眼前,我们也能有的放矢,彻底铲除祸患。&rdo;
林玉致依旧眉头紧蹙:&ldo;说的是这么个理儿,但我们手上没有水师,想要与萧元理斗,着实要费一番功夫。&rdo;
&ldo;……阿兄,快来看呀,咱爹种的黑蛋子丰收啦!&rdo;林玉娇跑的气喘吁吁,脸颊通红,黑亮的眼睛泛着泪花。
&ldo;好多好多,阿兄,真的丰收啦!&rdo;
林玉致和傅辞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掩饰不住的欣喜。
&ldo;快去瞧瞧!&rdo;
当初林老爹种黑蛋子,林玉致虽然对此颇为重视,但这东西毕竟第一次见,她心里可没有抱太大希望。况且,就灵州附近的几片地,即便收成再好,算下来也仅够灵州附近州县的军需所用。
可当林玉致看见堆成小山的黑蛋子时,彻底惊呆了。
&ldo;爹,这都是能吃的?&rdo;
林老爹笑的合不拢嘴:&ldo;可不是,不单能吃,还能留种哩。&rdo;
林玉致搓着手,心脏砰砰跳,这可是意外之喜啊。虽然不是主要粮食,但也能顶上一段时日。到时再算上秋收征的秋粮来,大军过冬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ldo;爹啊,您可真是块儿宝儿啊!这真是解决了我燃眉之急啊!&rdo;
林老爹笑哈哈道:&ldo;爹一辈子土里刨食儿,没啥大本事,能帮上大郎,爹心里也高兴哩。&rdo;
&ldo;爹,我不懂这些,日后这黑蛋子的事儿就全都交给你定夺。咱这么大的江北,荒地多,若利用起来,就不愁百姓吃不上饭了。&rdo;
林老爹道:&ldo;咱们这批虽是丰收,但大郎若留作军需,那么留种就留不下太多。&rdo;
林老爹说到此处,又四处撒摸了一圈,见大家伙儿都顾着去瞧那黑蛋子,才放低了声音对林玉致说道:&ldo;前儿个那钱串子悄悄跟我说,灵州通商后,他还要往东边去,问我还要不要新种子呢。大郎啊,爹知道南楚禁海,对他们这些走私商贩查的紧。但眼下又确实需要种子,爹又怕你为难,这不就……&rdo;
南楚禁海,但海上的利益却十分诱人,所以有不少亡命之徒在海上游荡。也有商人暗中与海盗勾结,官府屡禁不止。当年傅则调任徽州,傅辞就是被海上悍匪掳劫,落入水中,险些丧命。
林老爹知南楚铁律,所以不敢擅自做主。
他见林玉致半响不说话,心里也直打鼓:&ldo;大郎啊,钱串子也是好心,他这不是还没走么,要么我回头告诉他一声。你,你也别怪他。&rdo;
&ldo;爹,瞧你说的,我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嘛。南楚虽有律例,但每年做海上生意的不在少数,他们能在海上猖獗,自然是暗中勾结了官府。南楚早就烂透了,也不差咱们这点儿小生意。我只是在想,仅凭他一个人,能运回的种子数量也不多,若能组织一队人去,包下一艘商船,亦能解决江北百姓粮食问题。&rdo;
&ldo;不过这事儿还得有个章程,爹你先给钱串子透个底儿,让他不要声张,先叫他寻几个妥帖的人来。&rdo;
&ldo;诶,好好好,这事儿就交给爹去办。&rdo;
林老爹走后,林玉致转头看向傅辞。
傅辞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不等她开口问,便道:&ldo;徽州虽是我的势力范围,但我能动用的势力也仅限于徽州。你要知道,官匪勾结的症结不在徽州,而在东关。东关形势复杂,海上悍匪强大,我虽收拢了一小股悍匪为己所用,但对比真正的悍匪团伙,我这点儿力量实在薄弱。&rdo;
&ldo;叫商队运回种子,这事儿容易办。但若彻底剿灭悍匪,你暂时还是不要想了。解决了粮食问题,我们应该着手计划返京之事,荣景辰,未必能撑太久。&rdo;
林玉致道:&ldo;萧元理在京城势力受限,他的主要势力都在江南。景辰稳坐皇位,萧元理在京城就快待不下去了,怎么会撑不久呢?难道还有人对他不利?&rdo;
&ldo;没什么,只是形势瞬息万变,我们此时应该把目标放在既定事项上。东关海盗问题,困扰南楚百年,可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解决的。&rdo;
林玉致撇了撇嘴,只道可惜。
傅辞笑她:&ldo;不过组建一支水师,还是可以满足的。毕竟我们要渡渭水,没有水师可不行。&rdo;
林玉致眸子瞬间亮了:&ldo;你有办法?&rdo;
&ldo;你不要忘了吴家的老本行。江南漕运之前一直是吴家掌握,虽然这几年惨遭瓜分,但吴家也有不少暗处势力在漕运之中。而且吴家后来又在东夷扎根,东夷虽饱受海盗侵扰,但在海上的实力却也不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