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承认了,你这是在瞧不起我。”王沛良控诉谢小天道。
“对,我就是在瞧不起你。”谢小天无所顾忌道。
如果是别人,他自然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开这种玩笑,但是王沛良几人不同,他们分得清什么是玩笑,什么是实话。
既能一块逗趣,又能正经商谈事情,他这次北上还真是来值了。
笑完以后,王沛良问谢小天,“像你这样出来的家族子弟很多么?”
谢小天知道自己的目的被道破也不意外,他正色道,“很多,南方的那些世家几乎都派遣了家族子弟出来,要知道,世家也不是一直都能维持自己荣光的,他们也会经历一次次的博弈和洗礼,乱世中,想要寻求一个安稳之地那是不可能的。”
世家都如此,更何况那些本就底层的黎民百姓了。
王沛良叹道,“爱卿,你就没什么知己好友,传信让他们一起来投奔孤的麾下。”
谢小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跳火坑啊。”
还孤,他们果然对帝王没有一丝一毫的敬畏之心,简直堪称世间少有。
不是世家和高官那种有底气在身才蔑视皇权的存在,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
什么样的家族能培养出这样的奇葩……们?真想见识见识。
两座县城离的不远,回程也快,等到了琅琊县,谢小天发现这座县城简直乱多了,问道,“你们县令就不管管么?”
“我们县令被人刺杀身亡,剩下的官员不敢管啊,就怕步了县令的后尘。”王沛良道,脸上不再嬉皮笑脸。
这才多长时间,县城就变得纷乱,百姓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被地痞流氓们欺负的比比皆是。
因为府衙不管事,那些普通百姓还好,但是那些暗中的渣滓们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大好机会,一个个的都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谢小天眸色复杂,想要说些什么,然后就看到王淳之下车,提着一把剑过去,把一个欺负妇人的地痞给杀死在地。
真的是杀死,那么的轻描淡写,那么的干脆利落。
他同行了那么长时间,居然没有看出来这是一个狠人。
难怪能镇得住王沛良呢。
王淳之当街杀人这一幕引起了百姓们的惊恐,王淳之大声道,“县令身死不是尔等为非作歹的理由,既然你们趁机大肆为恶,那就不要怪我暴力执法。”
百姓们听出王淳之是站在他们这边,杀死的又是坏人,纷纷安心,不再像刚才那样排斥王淳之。
“真是多谢小郎君相救了。”那名被地痞欺负的妇人过来道,眼尾还泛着一抹红。
王淳之道,“秩序不是靠一个县令维持的,而是要靠大家,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不管阴沟里面出来多少臭老鼠,我们都能打死它。”
“可是,我们打死了人会不会坐牢啊?”百姓们害怕道。
以前碰到这事,他们都是以驱赶为主,很少会下狠手。
毕竟是县城县令脚下,司法意识还是比镇上乡下浓一点的,当然,不是县城百姓懂法,而是他们知道杀人会蹲大牢的。
“就算是坐牢,也是该这些人坐才对。”
“只要是恶人,我们问心无愧即可,我们不能因为被畜生欺负了,就也要变畜生。”王淳之告诫百姓道。
人群里已经徘徊在善与恶边缘的百姓们心中不由一愣,他们不能也变成畜生么?
王淳之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不用担心,当你们从一个好人变成坏人以后,我会帮忙送你们上路的,所以,只要能逃过我的剑,你们可以尽情的作恶。”
百姓们的视线转移到了王淳之的剑上,剑上还在滴着血,他们瞬间在心里发出无意识的“呵呵”。
这是在威胁吧,这绝对是在威胁吧!
一瞬间,王淳之就成为了百姓们心中的执法者,一时间对他多有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