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姓王们反了是最坏的打算,但诏令在先,不管他们打出什么样的旗号来推翻大申国,于史书中都属于师出无名并且叛逆的那种,可谓绝了他们名正言顺的上位之路。
帝王在让秋水写下诏令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毕竟异姓王们有没有异心,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么。
他们要是接这份诏令就怪了。
秋水写好之后,帝王盖上玉玺,诏令很快就传了出去,力求轰动天下。
此事自然得到了满朝文武的劝诫,让帝王收回成命。
年迈的帝王眯着眼睛打量着下面的那些人,突然看向某些人道,“文臣自古以来都是贪生怕死,但是你们武将,怎么也突然变成软骨头了?”
朝中武将们:“……”
他们的骨头软了么?他们怎么不知道。
“朕告诉你们,朕是帝王,万万人之上的帝王,朕要谁死谁就得死,岂容你们反驳!”帝王固执道,整个人宛若一头已经年迈的雄狮,在固守着自己最后的骄傲。
“陛下……。”满朝文武还想再劝,帝王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朝堂之上,新晋的十皇子秦王和十一皇子冀王两人一同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背影,眼中满是炽热和热切。
兄弟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充满了对那个位置的势在必得之心。
现在朝堂之上就他们两个最为得宠,最终的胜利者也将在他们两人之间产生。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要是还能平静相处那就奇了怪了。
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涌动。
南方,异姓王们已经各自点好兵马,准备先去王淳之那里试探一波。
而伫立在南北交界处,原本该是戒备异姓王们的帝王军队们此时却满面笑容的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好似彼此之间的交锋此时全都消弭于无形一般。
异姓王们见他们掩饰都不带掩饰,一副光明正大准备看热闹和捡便宜的样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南闯王赵慎烈的脾气最为火爆,当即就是一个耳刮子抽过去,教帝王军队的一个将领好好的做人。
三军面前,被人当众下面子,那个将领立刻眼睛赤红,直接就要和赵慎烈打起来,只是还没等近到赵慎烈这个异姓王的身呢,就已经被赵慎烈的亲卫用枪无情的捅了个对穿。
那名将领惊诧的睁大自己的眼睛,死不瞑目。
看热闹居然也能闹出人命来,双方之间的人马都激动了起来。
赵慎烈不屑的冷哼道,“我们现在奉旨要去剿灭琅琊逆军,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帝王军队的人马一口气憋在胸口处,简直就快要炸了,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杀了他们的人不说,居然还不让他们还手。这下,哪怕得到了上面的命令,他们也不想听令了。
帝王军队驻守南北交界处的时间已久,距离帝王所在的京城又太远,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帝王的指挥已经变得有限许多,更别提帝王军队内已经沾染上许多不好的风气。
大部分的兵是服从管教的,却不是全部。
真要是全部,也就没帝王军队中吃空饷的事了。
当即就有脾气同样火爆的帝王士兵拿着自己的武器出列,准备和异姓王的亲卫来个一对一的单挑。
只是赵慎烈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君子,正相反,身为一个被朝廷招安多年的匪类,赵慎烈从来都没被磨去骨子里的秉性,“行啊,你一个,对我们一群。”赵慎烈的亲卫大声道,样子完全都是赵慎烈的翻版。
“好了,都停手吧,我们都是为陛下效命之人,真要是自相残杀,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呢,刚出门就见血光,看来今天实在不宜出行啊,等哪天黄道吉日了,我们再去讨伐琅琊王不迟。”豪华那车内的金陵王开口道。
帝王军队的将领双眼赤红的看着这三支异姓王的军队,心底恨意涌动,这是想仗着人多准备欺负人少啊,居然还拿他们的人开刀做筏子。
“不用,几位王爷既然已经来了,还是赶紧过去吧。”帝王军队的将领强忍着说道,没有中了南闯王和金陵王的计。
金陵王看着入河南地界的路唇角微勾,道,“还是不用了,我们今个乏了,等明天再过来,到时候再劳烦你们开一次门了。”
笑话,他们怎么可能会进去,一旦进去,不仅会面对那个琅琊王,就是帝王军队也会切断他们的后路。
今天他们就是来做做样子的,琅琊王什么的,只是一个借口,今天他们真正想要攻下的是帝王军队。
两方在南北交界处对峙已久,也多有摩擦,双方早就面和心不和,之前只是一直强压着,现在一方失衡,另一方自然也得跟着炸。
“金陵王实在说笑了,来都来了,不进去走一遭实在不好听啊,毕竟你们贻误战机已久,已是触犯了军规。”帝王军队脸上彻底的没有了表情,手势一挥,准备强势把人留下。
还没见到王淳之呢,他们两个‘自己人’就先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