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永庆微微一笑,“我是需要几样东西,一个是我要挂名为茶庄二掌柜,我不过问茶庄生意,只是挂名,这个没有问题吧!”
殷掌柜是个很精细之人,他想了想道:“如果将军一点不过问茶庄生意,那这个二掌柜就会让人怀疑,我想问一下,余将军就只有一个人吗?”
“不!过几天还会来二十几人,还有信鸽,所以我还需要一层楼,最好是顶楼,殷掌柜看看可方便?”
殷掌柜想了一下道:“房子好解决,西二栋仓库的顶楼一直空关着,放一些零星杂物,也有单独的楼梯,直接可以利用,只是,二十几人……”
他又想了想道:“这样吧!就委屈余将军和手下做茶庄护院,这样也可以掩护,余将军看这样行不行?”
“没有问题!”
余永庆爽朗一笑,“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掩护得好。”
这时,殷掌柜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一拍脑门道:“我险些忘了,现在雍京对武器管制极严,长兵器和弩箭民间是绝对不允许,不是武士不准带刀,要带剑或者弓箭,也必须去县衙备案,领一块小铜牌,如果没有铜牌而被查到带武器,会立刻当做洛京探子带走,我不知你们……”
“我们都有武士头衔,你不用担心!”
余永庆感觉到了殷掌柜心中的紧张,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殷掌柜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不是来杀人,也不一定要带兵器。”
从楚州回来,苏逊向皇甫恒交了一份不合格的答卷,他没有带回一颗粮食,或者是一枚铜钱,不仅如此,他仿佛还变成异常苍老,感觉他很疲惫,皇甫恒不忍责备他,便安慰他几句,让他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一连几天,苏逊都是一种焦躁不安中度过,他长吁短叹,总觉得人生没有了意义,他的反常让家人们揪心不已。
这天晚上,苏翰昌推开了父亲的书房门,“父亲,你找我?”
“嗯!”苏逊正在写东西,他指指椅子,“先坐吧!”
苏翰昌有些不安地看父亲一眼,他也感觉到,父亲从楚州回来后消瘦得厉害,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他问了几次,父亲都不理会他,让他心中担忧到了极点。
不过今天父亲的气色好像不错,脸上居然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苏逊放下笔,轻轻叹口气道:“我已经决定辞职了!”
“什么?”苏翰昌大吃一惊,“父亲,你说什么?”
“我说决定辞国子监祭酒之职,这很奇怪吗?”苏逊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不,可是……可是父亲,你为什么会想到辞职,你做的好好的,而且你也不到七十岁,难道父亲觉得雍京才是正统吗?”
“我觉得他们都不是正统!”
苏逊忽然怒道:“皇甫恒洗不脱弑父的嫌疑,而皇甫恬名不正言不顺,什么大宁朝,索性就是申家王朝,他们凭什么登临天下?”
苏翰昌愣愣地看着父亲,半晌才迟疑道:“父亲辞职回乡,其实是想为齐王效力,是这样吗?”
“谁说我要回乡,谁说我要为齐王效力?你想到哪里去了?”
“可是……孩儿真的不明白,父亲到底是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苏逊轻轻叹息一声,“或许我们都做错一件事,现在只能错到底了。”
他凝视着苏翰昌,缓缓道:“你要向我发誓,今天我告诉你的话,你绝不能告诉任何人,连你妻子和儿子都不能说,翰林那边,如果我觉得有必要,我会告诉他,你记住了吗?事关我苏家的身家性命,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苏翰昌从小到大,从没有见过父亲这样神色凝重,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些紧张地点点头,“父亲,我绝不会说!”
苏逊站起身,把门反锁了,又从书柜里取出一本书,坐下来递给苏翰昌,“这本书你还记得吗?”
苏翰昌见这本是当年郭尚书写的《大安王朝宫变记》,其实就是影射晋安事变的一本书,后来郭尚书因此被杀,这本书也被禁,他们家中藏有一本,他十几年前读过。
“父亲,这本书我读过,今天你要说事和它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大有关系。”
苏逊翻到其中一页道:“书上说地龙太子未死,被六勇士所救,逃出王宫,不知所踪,这个地龙太子指的就是天凤太子,当年晋安皇帝的嫡长子,他确实没有死,我这次在楚州见到他的后人了,也就是晋安皇帝的孙子……”
“父亲,可是这和我们苏家有什么关系,已经过去四十年了,难道他还想复位吗?”苏翰昌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反常了,他心中极为不满,这和他们苏家有什么关系,难道父亲想惹祸上身吗?
苏逊见儿子有些气急败坏,他不由摇摇头,淡淡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苏翰昌不耐烦道:“我管他是谁?他又不是我女婿!”
“你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