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以后,也许他只能在很少时间能和这个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还要每次都假装开心。
父亲跟他说过,他要有自己的人设。为了谈成一桩生意,即使不喜欢做某件事,也要假装喜欢。他听到都觉得累,可现在他却不觉得了,反而甘之如饴。
虽然会很痛,但没关系,因为有些人或东西比自己还重要。
对父亲来说是钱,对他来说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步准呆呆地看着他,看了许久许久,然后拉着他来到镜子前。
哐啷一声。
镜子被拳头打碎了。鲜血渗了出来。
万思博惊呼:“步准!你的手!纸巾、纸巾,我去找纸巾……”
然而他却被拉住了。
步准将一块玻璃碎片抓在手中。眼睛里好像没有光亮,只有阴沉到化不开的执着。
他抓着万思博的手腕,将衣袖卷上去。玻璃尖触碰到滑腻的肌肤,一滴血珠冒了出来。
“你是我的,对吧。”
万思博吃疼地吸了口气,可是没有挣扎,点了点头。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是的,我是你的。”
尖锐的玻璃割开肌肤,鲜血汨汨流出。一笔一划,深深地在手臂上留下猩红的痕迹,触目惊心。
万思博痛到嘴唇泛白,额头冒汗,都快站不稳了,可依然没有作出任何反抗。脸上依然带着笑容,看着步准紧握玻璃的手,还心疼地说道:“步准……你不要握得太紧,你的手都流血了……”
说这话时,仿佛没有看到更多的血从自己的手臂上流出来。
最后,“步准”二字刻在他的手臂上。只是鲜血流得厉害,模糊了字迹。
哐的一声。玻璃碎片掉落在地上。
颤抖着的声音从眼前男子的口中发出来:“我做了什么……”
万思博已经痛到再也坚持不住,他无力地靠到步准身上,环抱住步准。
“没事,没事的……我是你的,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第26章
手被割得鲜血淋漓。有些地方皮肉都翻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条比较重要的血管被伤到,汨汨流出的血一直止不住,淌成小流。
在纯白衬衫的衬托下,这一大片血红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于是两人从洗手间里出来后,自然引起了一番骚动。原来这次步家大哥是陪着步准过来的,见状急急忙忙将步准接走了。
万父眉头紧蹙,对于步准的出现既震惊又不解。更何况那人还和自己的儿子一起,血淋淋地从洗手间里出来。
一个手掌流血,一个手臂被割得血肉模糊。
答案不言而喻。
“思博,是他伤到你的吗?”
面对父亲的问话,万思博却连看都没看向父亲,而是始终望着步准和步家大哥消失的方向。
“没关系,我原谅他了。他对我做什么,我都原谅他。”
万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是说果然是他伤到你的吗?我给步坚白打个电话。你来跟他说,按照我的话术来。你就问问他……”
“爸,”万思博转头看向父亲,“我的手受伤了,不是应该先让我去医院吗?”
“我已经叫司机过来了,但这个电话你得打。怎么了?他家的傻儿子跑出来伤人了,不应该给个交代吗?你听着,到时你就先问他为什……”
“我不想问。”万思博却再次打断父亲的话,“我已经说了,他对我做什么,我都原谅他。”
“怎么回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看你,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又红成这样,跟外面路边的醉汉有什么两样?你还是我万宏扬的儿子吗?”
此时,一个男子急匆匆地跑来:“车子来了,请快上车吧。”说着看向万思博的手臂,“伤得太严重了,这临时的包扎坚持不了多久。血又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