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海忽然一脸严肃地开口:“谢苗,你一定是给我下蛊了。”
瞧谢苗儿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自觉自己讲了个不好笑的笑话,别过了脸。
今晚是一个晴朗的夜,天色幽深,星星是星星,月亮是月亮,泾渭分明地各自亮着。
夜空下,谢苗儿心里盘桓着一个问题很想问他。
她说:“小少爷,如果我说不想你去,那你会去吗?”
“会。”
陆怀海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无论旁人的意见如何,他都会去做他执着的事情。
所以,与其说今天他想问一问谢苗儿的意见,不如说他是想从她这里寻求一些认同,支持他做下这个决定。
毕竟她看他的眼神总是崇拜的,他知道,她会是他无条件的拥泵。
这个斩钉截铁的“会”字是他的心声,所以哪怕陆怀海知道这么说可能会惹恼她,也没有加以掩饰。
问她意见的是他,不理会她看法的也是他。而谢苗儿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眉眼弯弯地笑了。
谢苗儿想,刚刚是她想多了,竟然会担心自己的三言两语影响到他的决定。
他可是陆怀海啊。
他会犹豫,会举棋不定。
但更会坚定地走下去。
见谢苗儿笑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陆怀海觉得新奇,问她:“在高兴什么?”
在高兴你是一个这样的人,在高兴我可以陪在你身边,谢苗儿心道。
她端起茶杯,有模有样地学着敬酒的姿势把茶盏端在眼前,朝陆怀海道:“我想敬你一杯,小少爷。”
陆将军。
她如此作态,就像小孩学着大人扮家家酒,陆怀海微低下头,掩去唇边泛起的笑意,郑重地端起了自己的杯子,在空中同她的茶杯一碰。
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好听,两人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不知为何,原本介于他们之间那摸不着、看不见,和月光般难以捉摸的隔阂,就在彼此间有了这样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之后,如水般消融了。
浅浅再聊了一会儿,陆怀海起身去拿他的剑,谢苗儿叫来月窗收拾桌椅,她回到窗下,埋头整理着程远道第一次送来的账本。
他们分明连眼神都没有交汇过,可轻薄的月色氤氲在两人之间,就像化不开的柔雾,凭添了几分旖旎风情。
翌日。
陆怀海依旧早早起来练剑,谢苗儿最近也没了懒觉好睡,起来拨她的算盘珠子。
下午她要去陆宝珠玩儿,账目只好在其他时候多花些功夫来理。
其实苏氏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并不是她强求谢苗儿,是谢苗儿自己想要多陪陪陆宝珠。
突然,小院的门扉被人急促地叩响了。
这对于这个荒僻的院子来说是件稀奇事。
陆怀海和谢苗儿隔空对视一眼,他收了剑,问:“何事?进来说。”
苏氏身边的轻竹一脸的急色,她说:“小少爷,姨娘,衙门里来人了,要传唤你们。”
更稀奇了,陆怀海眉峰一挑,问道:“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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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竹焦急道:“三夫人正在前院同他们周旋呢!奴婢听着,好像是钱千户的妹妹、张夫人要状告小少爷你强抢民女、侵占百姓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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