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等你完成了呢,嗯,那才是真正开始有趣的时候,对吧?如果我们10点前还没到家,你就做个好孩子,安顿爷爷去睡觉,行吗?”
“好的,瑟瑞娜姑姑。”
“别叫我瑟瑞娜姑姑,”她说,“我真的很讨厌这个叫法,请叫我单名瑟瑞娜。”
“是,单名瑟瑞娜。”
“待会儿见,聪明鬼崔佛,”她说,“我爱你。不仅如此,我尊重你。我把你当成同伴,那可是一个人对另一人的最高尊重了。”
我挂断电话,按照指示做。很快,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把食物送到了我们的后门。
塞缪尔爷爷对自己的比萨挑挑拣拣,似乎吃够了。他向后靠进椅子,看起来心满意足,以一种我从没见过的方式休息着。
“你看起来很开心。”我注意到。
他冲我微笑。
“我没吃药,”他说,“药会让我反胃,但我得吃药治病。瑟瑞娜让我饭前吃,但我忘了,而且她又不在这里。”
“你现在应该吃吗?”我问,稍有惊慌,因为我玩忽职守了。瑟瑞娜指示我配药了吗?我觉得没有。
塞缪尔爷爷靠过来。“药都没用,”他低声对我说,“它们让我夜里睡不着觉,所以还得吃另一种药来帮我入睡。”
“但我感觉很糟,”我说,“如果你需要吃药,就应该吃,这很重要。”
失望掠过他的脸庞,他噘起嘴来。
“在橱柜里。”他含糊地说,用手一指。
我从桌边站起来,打开橱柜的门,取出药瓶。
“你要吃多少片?”我一边问,一边扫视标签找说明。那是一个琥珀色的瓶子,有一个安全塞,但标签已经磨损。
“两片,”他说,“除非我今天不乖。”
“你今天很乖。”我肯定他,同时把两片椭圆形的药片摇进掌心。我注意到药片上的字,是印在外层上的。我凑得更近去看:“我觉得不是这个药瓶。”
“是的,就是它。”
“不是,”我说,“还有别的瓶子吗?”
“就是那个!”塞缪尔爷爷脱口而出。
我的胃里可怕地一沉。这不是瑟瑞娜一直给塞缪尔爷爷吃的药。印在药片上的字是N≈?D≈?Z。
“你说她夜里给你吃几片?”
“两片,我说了。晚饭前吃。除非我不乖,那她就给我吃更多。”
“这种药让你夜里睡不着觉,于是她给你另外一种药来促进睡眠?就是我们混着牛奶喝的那种药?”
“对,”他说,“我不喜欢药,但我有病,所以就算我不喜欢,也必须要吃。”
简直难以置信。瑟瑞娜先用咖啡因给他打鸡血,再用酒精让他镇定吗?做出这种事情的唯一理由,就是要把他逼疯。要不就是让他看起来健忘、语无伦次,就好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
“你今晚不用吃药片。”我言之凿凿地说,把药瓶放回橱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