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杀了他。”霍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威严不可反抗。
陈继一个猛然回过头,发现霍泉正举枪对着他,一步一步向他移动过来。
第三十一章 ; ; 最后的奏鸣曲
霍泉一步步走向他,眼神里既有威严也带着慈爱:“年轻人,想要他死,开枪可不是解决的办法。他要受到更多的制裁,每个人都要看见他受到制裁才行。而且,我跟你保证,我总会先一步你开枪的。”
陈继的枪口转头对准了这位如同父亲一般年轻的警察,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发现自己在反抗阻止自己的人时更加敏捷和迅速,而真正当枪对准路程时,他却迟迟下不了手。他猛然想到自己在害怕什么。
但是他只是冷笑了一声,道:“这个理由是我混弄孟冲帮我查路程在哪里的时候才用的,告诉我没有用。”
霍泉看着他,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但是却正好能仔细注视着他的眼睛。
“那为什么你刚才没有开枪?你下不了手对么?”霍泉平稳道,“你是的善良的孩子,你比这个冷血的杀手强大的多,所以你没有开枪。想想,复仇么?亲手复仇么?你要付出什么,牢狱,永久的牢狱。”
“他是个杀手。”陈继一字一句地说,“他杀了若水。”
“不是他,”霍泉指出,“是有其他的人,那个人更加的张狂,更加的罪恶。是他害死你了纪若水,现在,我们要利用路程来找到他。对么?”
对了,还有一个王映。陈继犹豫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霍泉那双劝解的眼神,正义的纠缠和复仇的冲动在他心里反复搅动着。怎么办?放过路程么?不,他可能会因为提供有力证词而免于死刑的。他会逃脱的!
“你不想一时冲动吧,你不想若水的死一直久久在心里不能平静吧……”霍泉接着平静说的一句话立刻转变了陈继正在纠缠的心!
他眯起了眼睛,握正了枪,坚定地说:“我不是一时冲动,而且只有亲手,我才能平静!”
再没有考虑,再没有矛盾,陈继在如此近的距离对着霍泉的肩膀就是一枪,霍泉在震惊中松手丢掉了手上的枪。陈继猛然回头,举着枪对着路程就要开枪,却见他更是快地一枪打在了陈继的右肩膀上!
“啊!”陈继哀嚎一声,手上的枪丢在了地上。
路程看着他,道:“那个警察出来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没有机会了。看来今天幸运在我这边。”
陈继痛的眼睛红了,他用左手捂住了右肩上的伤口,咬着嘴唇抑制着疼痛,但是他再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了镇定的冷血,只是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伤口,低下头看着水泥的地板,像是一具雕塑一般僵在那里。
他还没有大叫,却已经听见了身后的阵阵脚步声,他们跑着过来了!
路程没有犹豫,将枪丢过了墙壁,他一跃,用巨痛中的右手和左手把住了只剩下近两米高的墙,虽然比平时困难的多,但是这次疼痛已经淹没了他,干脆就一咬牙往上一蹬,翻过了高墙。他在墙上等了几秒,想着怎么能跳下去不直接将腿摔断了。但是身后却想起了枪声,他斜眼看去,就是陈继用另一只手射击了。他看见了陈继眼睛里的仇恨和疯狂。警察已经冲过来了,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直直跳了下去!
他的面前,就是如同迷宫一般的老居民区了!
废话太多完结不了的分界线用简洁的话来说就是,警察在之后的搜查中应为失去了总指挥官,有是匆忙的堵截,之后的追捕行动如同闷头的苍蝇,漏掉了很多的出口,错失了很多的机会,使得最后路程依旧成功逃脱了。
当路程消失在再一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陈继因为枪击刑警被捕后,这次追捕最后已全面失败结束。虽然霍泉没有因为这次大型追捕失去专案组组长的位置,但是受到了严厉的批评和停止大型追捕的权利。之后的追捕,他只能和其他城市的警方合作。专案组加了两位来自下野市的警官,他们处理了所有在下野市发生的乱子。
陈继暂时被关在了医院里,等待他是审判,还有转移去真正的监狱。
他在被送往医院的时候,躺在救护车上,染血的手低垂着,肩膀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满脸苍白,一言不发,眼神除了无神的浓黑也没有任何的神色,只是躺在那里,像一位正在聆听着圣谕的教徒,沉默和僵硬,成为他做的唯一的事情。
陈宋站在外面看着他被抬进了急救室,抱着哭的泪不成声的妻子,站在医院的外面,被几个警员拦住,不准前行。他沉默的和陈继一般,没有神色,没有血色,也没有发声。
张星走过来,不敢靠近,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的队长,眼眶不自觉地红了,全身发抖,却只抹了抹眼睛,然后摆出一副狼的样子掠过陈宋走向医院。他很想说什么来安慰他们,但是却只能一言不发。
这时,小白载着孟冲到达了医院。两个人都很震惊,小白先去找了张星,而孟冲却直直往陈宋还有小晴姨去。
“怎么了?”孟冲焦急地问。
小晴姨回过头,除了红着的眼睛外,她的脸全都是雪白的。
“我们在他房间发现了无线电,他,他,跟着警察去了下野市……”小晴姨很想将这一切说的清楚,可是出来的却是那清晰不了的只言片语。
孟冲点点头,道:“可是,我也去了,小白也去了,路程不是已经跑了,警察不是已经走了。这……”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晴姨反复着四个字,悲恸覆盖了她。
孟冲伸出手抱住了这位崩溃的母亲,感觉不可能。她虽然早离开了地方,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而且,路程又怎么会开枪的?
“你也去了下野市?”突然,陈宋转过脸,锐利地眼神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