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说。但信子没有回答,白口罩上的小眼睛闪者光亮,试图对植进行无言的反抗。
植觉得太不像话,回到了诊疗床前。一看诊疗床上女人的下身,植便皱起了眉头。他以前治疗过很多严重的职业病,但如此厉害的症状还是第一次看见。
大腿内侧根部和阴部被烧烂,而且那一带布满无数的小伤口,正在流血。
&ot;怎么弄的,这是?&ot;
&ot;客人那家伙干的。我说不行,可他非要拿台灯照着看。我想躲开,他拿台灯压住不放,就烧伤了。&ot;
&ot;而且灯破了。&ot;&ot;是那样。&ot;
女人说,随即呻吟哭泣起来。&ot;这非得住院不可。&ot;
一听这句话,女人马上停止哭泣,拼命央求不住院。你让这样的女人住院,她也不会住。情夫们不让住。
将近12点,上午的诊疗就要结束时,诊疗室里突然闯进来两三个男人。
诊疗床上躺着一个下半身赤裸的患者。植本能地站在患者的前面,把她挡住了。进来的男人是安井和他的伙伴。
&ot;哎呀,我来的不是时候!是植大夫吗?太对不起了!&ot;
安井夸张地鞠了一躬,对伙伴们使使眼色,便飞快地撤出去了。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正可以用&ot;来去如风&ot;来形容。
这使植不能不感到,安井对西泽的强迫越来越变成真格的了。
中午休息,植走进了久违的值班室。虽然照射着正午的阳光,但值班室里却是阴森森的,杀风景的。那是因为屋里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尖,浮现在阳光中。从前天植走后,这个值班室仿佛还没有人住过。
植最近不想在医院值班。他想请以前代他值过班的外科的秋永和妇产科刚实习完的津田暂时代替。
的确,既然想杀害植的人就在院里,值班当然是危险的。
煤气炉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似乎忘却了前几夜发生的事似的被扔在那里。植坐在床上,吸着香烟。烟雾在安静的屋里轻轻升起,映在阳光中,随即消失了。植想:那一夜,不知是谁站在他的枕边。
植叼着香烟,无意中把房间环视了一遍。突然,植脸色大变,并站起身来。
这个房间的隔壁是科长用的值班室。为什么以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
那天夜里的值班护士是绫子。植到办公室去找绫子。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煤气炉上的消毒器发出细微的声音。
看看地下食堂,也没有人。原来几个护士正在院子里打排球,这个院子三面被病房包围起来,不见阳光。
绫子也在其中。绫子每次跳起来,她的胸部便会隆起,几乎要把白衣撑裂,从翻起来的白衣下摆里露出年轻的、肥胖的、充满活力的腿,映入植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