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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病人进来安静不少,不再有“滚开”“不要碰我”之类的嚎叫,在吃中饭时分,我忽然开始怀疑这个可怜的家伙到底是情况转好了还是已经死掉了。但我没有机会询问,甚至没有机会和人商量。中饭由护士端到房间里,我胡乱吃了些,就在床上躺着胡思乱想,或者躺累了就靠在窗边看外面的雨景听雨水滴答。大半天就这样挨过,直到傍晚来临。
餐厅里,金惠生还没到,罗卫民已经就坐了。我顺着那个说话声音粗得如同男人一样的赵护的指引坐下,这才意识到一个奇怪的事情。
金惠生没来不是问题,因为我还没坐稳他就在胖胖的孙护的搀扶下进来。我奇怪的是,昨天他们两人都有病情的反复,而我也几乎痛得下不了床。昨天我们三人的病情在同时复发,而今天似乎又同时好转。
巧得无法不让人去做暗中控制这一类阴暗的联想。
而另一方面,在我们都不方便行动的同一时刻,护士们出现在二楼的事件却大为减少。今天自我起床伊始,负责我的陈青就没有露面。而同时老刘也不出现了,就像知道我已经知晓他的神秘身份一样。
赵护和旁护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有监视我们的意图,分完食物很快就离去了。快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连以往略嫌多余的嘱咐之语都省去了。一直在偷偷交换眼神的我们三人待她们离去的门一关上,竟迫不及待地同时抢着开口。
罗卫民道:“你们听到了吗?”
金惠生则道:“老刘到底到哪儿去了你们不奇怪?”
我说的则是:“你们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说得最快,罗卫民说得最慢,所以他一说完我和金惠生就同时问:“听到什么?”
“李护!你们没有听到李护的声音?”罗卫民瞪着眼睛。
然而我和金惠生面面相觑:“李护?那小女孩儿不是说失踪了吗?”
“是,我知道,”罗卫民道,“但我发誓我听见了她的。”
“你听见了她的?她又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一顿,声音低了下去,“不过,我认为李护并没有失踪!”
“什么?”
“是的,我认为她并没有失踪。我相信我的耳朵,我确确实实听到了她的。刚才我想问那两个护士,她们却都不承认。联系到我们现在的处境,我认为其中有些问题。我分明……”
“等等,你听见了李护,她说了什么?”我问道。
他的眼睛睁到滚圆:“歌声!”
“啊?”
“歌声,就是她时常哼哼的那样……”说着罗卫民用自己和小李护士相差甚远的嗓子胡乱哼哼几下,但我捕捉到一段耳熟的节奏。我道:“是不是那样的……”我试着哼哼起来。
“对!肯定是!”罗卫民一脸的兴奋,“你也听到了不是?看!我就知道我的耳朵没有问题的。我告诉你们,她们明明知道李护还在,却说她失踪了,这里面有阴谋!”
我吓了一跳:“什么阴谋?”
罗卫民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里头有阴谋!你说过的,我们现在其实是、几乎是被软禁着的。这个失踪的李护显然只是针对我们才合理。我们……”
罗卫民的眼眸放着亢奋的精光,我不确定是不是被人下了药。听起来他是个拙劣的阴谋理论爱好者。他接下来的胡说八道我没有再听下去,写小说的人都喜欢幻想,钟情于这个世界实际上并没有他们臆想中那么泛滥的阴谋理论,或者情节。我是听到了李护的歌声,但那是在李护失踪以前许久。我不认为我听到的歌声会给罗卫民带来多少安慰,至少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样多。兴许每个人都听过李护的歌声,如果有人听熟了觉得好听也跟着哼哼,那也不能说完全没可能。另一方面,小李护士失踪与否,我实在看不出与“针对我们的阴谋”能扯上多大的关系,不管罗卫民如何胡扯瞎编。
“但是,”我打断兴高采烈的罗卫民,“我是在李护失踪之前听见的歌声。”
“啊,是这样啊,”他看起来有点失望,“但不管怎样,我是听见了她的歌声,在她失踪之后。”
金惠生道:“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我是说,为什么唱歌的一定是李护?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反正我是从来没有留意听到过,不过,你们真的能区分开李护的歌声和其他人的歌声吗?”
我和罗卫民都表示听得很清楚,能够区分开来,而且那一次我还看见了人影。我暂时记不起歌词了,不过电脑里在听到的那天记得是记录了的,所以也不是很在意。罗卫民和金惠生在一旁争辩起来,而我的思路被金惠生的话吸引住,就如同我自己想到的,也许是另一个人在哼哼。
“喂!你们不奇怪老刘的失踪吗?”金惠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