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人话。早知道不要跟他扯上关係比较好。
宿舍在学校,走过来的时间大概要十分鐘。照理说也该看到人影了,他不会还梳妆打扮吧,搞甚么?
「他又不一定听你的,你是他甚么人,说来就来?」
应采声没理他,背起背包,朝宿舍的路走去。
他是他甚么人?是不算甚么人,大概就个病人,被辅导的学生之一。如果他说他要自杀,崔河一定会出现,但那一定是基于他是諮商师的理由。
不禁心酸了。应采声本来就不是甚么特别自信的人,只是看起来好像是。
只是因为自杀是不好的,因为他是被崔河諮询的学生之一,出了事,崔河不好交代;又或者是,崔河就是爱管事的人。
是了,他的确是很像啊。他就算来了,那也不是因为对象是自己吧。
应采声摇摇头,叹口气,步子掉头朝停车场。
带着期望地回过头,还是不见人影,于是他放弃。直到转开机车的锁,他手机才响起。
「你不是说你在水墨教室?」
「谁让你这么慢,给你三十秒,我在停车场。」
应采声又掛了电话,又后悔。忍不住使唤他,办不到温柔。
他闔眼祷告似地双手交扣,真在心底默数了三十秒,这次如期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笑了。
「穿这么漂亮来见我?」
衬衫,西装外套,长裤皮鞋。
「我平常就是穿这样。」崔河喘着气回答。
「骗人,我不信八点了你在宿舍会穿这样。」
「好啦,我本来是上空,然后随便穿条裤子在看电视,听到你叫我过来才梳妆打扮的可以吧?」
「你在水墨教室没看见谁?」
又跳过话了,这个应采声。转移的功夫一流,又让人不得不回答。
「就夏青。」
「没说甚么?」
「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他神经病。」
应采声拔了车钥匙,拉过崔河的手走往宿舍。
崔河忍不住问,你跟他在一起吗?
「没有。」
「那你们是甚么关係?」
「你问这么多干嘛?就因为你是諮商师?」
崔河反拉过应采声的手,说,因为我想了解你。
应采声又笑了,说,行啊,你让我到你宿舍住一晚,就让你彻底了解我。
崔河脸一热,抽开手,短短一秒想的不是两人促膝长谈,而是肌肤之亲。
「害羞啊?你真的很可爱,你喜欢我吗?」
崔河没有回答这话,只问,如果他让应采声过来,他真的会把事情都跟他说吗?
「你真的肯让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