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哥儿竟还有事要求我老婆子?究竟是何事,且说上一听。”
贾珍特意挑这个时辰过来,目的,便是他前几日定下的计谋第一步!
“老祖宗,您也知道,那日孙儿得罪狠了玖弟,早几日他搬回府后,孙儿原本给她指派一些使唤的丫鬟,谁知,他一个也没瞧上,全都给打发了。”
贾珍说罢,朝鸳鸯琥珀她们瞧了一眼,笑道:“整个东西两府,谁不知道老祖宗亲自调教出来的丫鬟,都是贴心人,这不,孙儿便求到了老祖宗您这儿。”
鸳鸯、琥珀玻璃一众大丫鬟闻言,纷纷垂下脑袋,无不是羞红着脸面。
贾母闻言,先前心里不妙的预感,稍稍落了下来,她还以为珍哥儿求她,办的是甚难办的事儿。
刚好,她也有一事需和贾珍相商,贾母捂嘴‘呵呵’笑了出来,说道:“罢了罢了,左右不过是個丫鬟,值当不了什么,我屋里所有人都在这儿,除了鸳鸯,其他的你都可以挑去给他。”
一时,除了鸳鸯,其他的大丫鬟,纷纷紧张地望着贾珍,生怕他开口点了自己的名。
东府,可不是她们想去的地方。而那位哥儿,黑不溜秋的,哪里像是一个国公府出来的哥儿?
贾珍听了,插在袖口里的手紧紧握住。
这第一步,算是走完了。
心里正暗自兴奋的贾珍,脸上却摆出严正的神色,正声说道:“老祖宗,您想岔了,孙儿哪敢从老祖宗屋里挑人,只不过是孙儿想着,等哪日孙儿寻到好颜色的,便遣来老祖宗的屋里,请老祖宗替孙儿调教几日。”
琥珀玻璃她们听了,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便落了下来。
贾母闻言,心里更高兴,使唤惯了的大丫鬟,她也舍不得轻易许出去。
谁让大姑娘和她说过,天子和皇后娘娘在宫里闲话,皇帝称呼那孽障,开口一个贾卿,闭口一个贾卿。
既如此,左右不过是一个下人,赏了便是赏了。
贾母连连点着头,忙不跌地应道:“好好好!老婆子便舍了这条老命,替珍哥儿好好调教,准让珍哥儿称心如意。”
说道,贾母顿了顿,长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贾珍见状,为求目的能够顺利施展,便想哄一下老太太,出声问了一嘴:“老祖宗最近可是有甚烦心,且请老祖宗说将出来,让孙儿来替老祖宗排忧解难。”
贾母听了,赞了一句珍哥儿是个孝顺的。
遂将在重华宫谢恩上皇时,上皇与她提一嘴贵妃‘省亲’一事。说道。
“皇帝为了成全宫中嫔妃、才人的孝心,准许椒房眷属在每月二六日入宫看视她们。
太上皇又开恩,凡是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处,不妨启请内廷鸾舆进入私第,略尽骨肉之情。
这不,府里正为明年给大姑娘修建省亲别院一事闹得不痛快,出城外寻一处地儿,这银钱花起来可海了去,珍哥儿借一点?”
贾珍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没成想,暂时还没有谋到西府的人,反倒是把自己先给折了去。
自家翻新一下荟芳园还要十几万呐,东府大姑娘这省亲别院可是皇家级别,所要花到的银两何止海了去,那便是个无底洞。
不说修建一座省亲别院起码上百万甚至几百万两,单单贵妃省亲一次,花的银子便是一笔天文数字。
不过老太太开了口,作为后辈,贾珍倒是不便拒绝,斟酌片刻,贾珍尝试着开了口。“孙儿那头还有十万两的闲钱,要不,孙儿明儿让人将钱先拿给老祖宗应应急?”
瞧见老太太一张黑下来的脸色,贾珍干笑一声,咬牙说道:“老祖宗,近来东府确实是没甚余钱了,很多庄头因今年收成不好。
他们早早便打发了人到府中报信,禀告至年关他们上供的钱银大少于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