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便衣劲服的张华、赵括,闻伯爷相召,纷纷踏步进入后院拱门。
“命你们北司的人,秘密将扬州盐院所有官吏,并林府阖府上下控制起来,记住,拿问时不准外泄。如果你们北司人手不够,即刻拿本伯的手令,去请徐行找人。”
“将盐院衙门一众大小官员,并林府所有下人,女仆,一一问询他们的过往,并这些年来,他们和外面的人情往来交际,本伯不管过程,只看结果。”
“没有本伯的手令,任何人不准出入,包括、林大人!你们二人听懂了吗?”
“卑职领命!”
张华、赵括两名百户目光一凝,双双抱拳领命,转身出去调派人手去了。
伯爷这般说法,那便是林府所有人,一个没跑,包括林御史的女眷妾室。
贾玖复又折身,朝床榻上的林如海说道:“林姑父暂且安心歇息,我先让林妹妹过来你这边。”
说罢,侧眸朝杨大夫说道:“杨大夫,且随本伯前往太医那处。”
出了房门,贾玖想了想,喊上林管家一起,又吩咐王洛,让他命人寸步不离林如海房门,好好保护林如海和林黛玉。
等贾玖带着杨大夫、林管家、马甲等人来到西路院。
在踏入太医所住的院落时,贾玖朝林管家和马甲吩咐道:“将侍奉两位太医的林府下人一一寻来,我要问话。”
林管家忙拱手应下,马甲抱拳领命,带着伯爷亲卫,跟着林府管家开始寻人拿办。
这时,李四匆匆从房里行将出来,远远抱拳禀道:“伯爷,另一位太医刚刚醒来。”
贾玖点头,抬脚朝太医的房门行去。
另一位昏厥的刘太医,彼时正斜躺在软靠上面,瞧见西宁伯带着一位老妇人进来,忙在床榻上朝贾玖拱手请安。
“刘星,见过西宁伯。”
刘太医神色有异,显然是因为正在担惊受怕,他此时的脸色一片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许是刘太医揖礼的动作过大,一颗干梅从他的袖口里滚落出来。
刘星见状,尴尬一笑,复又揖礼道:“让伯爷见笑了,因食物相克的原因,适才醒来,便寻了一颗梅干过过嘴瘾。”
贾玖摆手,说道:“倒是本伯的照顾不周,刘太医客气了,不知刘太医目前身子如何,这位是杨大夫,刘太医如果不介意,本伯可以让杨大夫替刘太医瞧瞧身子。”
刘星抬头,带着复杂异样的目光望了一眼杨大夫,而后,才对西宁伯道:“适才醒来时,下官已经替自己诊断过,目前,下官的身子并没有什么不适,倒也不必麻烦这位杨医师了,下官,劳烦西宁伯挂念。”
贾玖闻言,想来这便是同行相斥的心理罢,毕竟,他是太医院的大夫,显然是瞧不起民间的杨大夫。
遂不再劝,朝刘星点了点头,贾玖仔细地问了问他,昨夜至今日早上发生的事情。
刘星似乎还在提心吊胆,低头细细回想一遍,这才一一答了。
从甫一进入林府,替林大人诊治一翻后,便告辞回来歇息,至今日,两人吃了林府送上来的膳食后,便昏厥过去。
贾玖不住点头,在心里回想一遍刘星的叙说,半响,问道:“你们二人是否瞧出,林御史的身体,另有隐情?”
刘星一怔,诧异道:“林大人的身体另有隐情?下官不知,下官和另一位太医诊治过林大人后,基本一致认为,林大人是气血两虚所至,脾胃肾脏皆已无力回天。”
贾玖微微一怔,不解地问了一句:“难道你们没有取来林御史的药方子瞧一眼?”
刘星许是想不到贾玖如此问,愣神一会才答道:“昨日刚到扬州,我们两人又有点水土不服,昨夜诊治完林大人,因天色太晚,我和另一位太医便早早回来歇息了,倒是未曾瞧过林大人的药方子,西宁伯,难道林大人的药方有问题?”
贾玖微一摇头,遂温声道:“刘太医暂时歇息,好好将养身子,林御史那边,往后还要靠刘太医调理,本伯便不打忧了,先走一步。”
说罢,贾玖带着杨大夫出了刘星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