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说,进到这里面的人,大都差不多。就算我们不提醒,他们也一样会怀疑。所以,我们关押嫌犯的时候,绝对不会将他们关在一间看守所,仅省里,就有三间看守所,就是这个原因。一种心理暗示或者心理战术。当然,他们怀疑归怀疑,如果我们真的告诉他们,这种怀疑是真实的,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又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看守所长知道他们的事完了,走过来,热情地留他们吃午饭。
舒彦说,你这里的饭,我们还是不吃了,到别的地方去吃比较好。
所长说,你想吃这里的饭,我都不给。这里能有什么好吃的?当然是去外面吃。
容易不想在这里多留,挥了挥手说,还是算了,我们走吧。
所长一定要留他们,后来又加上副所长,容易便说,那好,你们去找个地方。点好菜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开车过去。
容易还是放了自己的车,坐上舒彦的车。
唐小舟比较关心舒彦和谷瑞丹谈话的结果,汽车启动后,再次问舒彦,她还是一句话没说?
舒彦说,就案子的事,我启发了她很长时间。尽管我认为她已经动摇,但她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当然,她说不说,都不要紧。这些话,现在对我说,不如对警方说更重要。只要她想通了,把一切都对警方说出来,才是真正对自己负责。后来,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谈到她的财产。
唐小舟多少有些吃惊,说,你提到财产?她这个人极其贪财,能和你谈财产?
容易说,你呀你呀,关心则乱。我理解舒律师,她这也是一种劝说策略。
唐小舟一时没有明白,说,策略?我怎么看不出来?
容易说,这个点选得好,舒律师不去搞刑事方面的工作,真是浪费人才了。
唐小舟说,我怎么看不出来好在哪里?
容易说,你想啊,人都是贪财的,而谷瑞丹可能比别人更贪一些。正因为贪财,财就成了她的致命弱点。我们了解过,她的财产还不少,有四套房产,值三百多万,可能还有些别的。
唐小舟说,等等,她有四套房产?我怎么不知道?
容易笑了笑,说,她有很多东西,是你所不知道的。她和翁秋水一起买了一套房子,复式,产权证上是他们两人的名字,已经有四年多了。另外还有一个门面。
唐小舟说,是江南路的那个门面吗?她说那是她姐出钱买的。
容易说,看来,她有很多事瞒着你。那个门面,产权证写着她的名字,根本没有她姐姐的名字。
舒彦说,如果是这样,这两套房产,都属于婚内财产,离婚时没有交割的。
唐小舟没有说话,他倒不在乎这两处财产,而是想,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她和翁秋水一起购买房产,是不是早就已经准备和翁秋水结婚?而那个门面,买下来已经有七年多时间了,那时,她就瞒着自己置业,难道说,那时,她就已经拿定主意要另立门户了?看来,她瞒着自己所做的事,还不知有多少。
容易接着说,除了这些财产,她还有些现金,有五六十万吧。她拥有这么多财产,目的当然是为了自己享受。如果明确知道自己无法享受这些,她会怎么办?肯定希望留给自己的亲人,父母或者后代。可是,这些财产还存在很多问题,比如说,她的那些现金,你并非不能申请作为婚内财产,提出清算。还有另外的一套房子,和翁秋水之间,就有很多麻烦。又因为是婚内财产,和你之间,还有纠纷。那个门面也是如此。此外,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章家有没有可能提出附带民事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