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忍了又忍,终还是笑出了声,他摸摸她的额头,眼中是温润的柔和,“奈奈,现在的你就像当初的娜娜,操的心很多,总怕对方受委屈被人欺负,你……是真的开始接受她了啊。”他说得有些欣慰,虽然知道现在的奈奈不是过去的奈奈,也没妄想过让现在的奈奈像过去那般关心娜娜,不过……他爱的奈奈真是别扭的可爱啊……
奈奈听了不觉一惊,继而是一阵的茫然……如果不是真一提醒,她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竟然真的担心娜娜被有心人骗了……她担心她会受到受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开始关心她了?
看着一脸迷茫的她,真一心下叹气,爱怜的将她拥进怀中,下巴亲昵的蹭蹭她的额头,“奈奈,不要迷茫,你就是你,随着自己的心去生活,我只愿你活得舒心。”
到最后,奈奈还是按捺住了性子没有去找娜娜谈话,不过在后来几天奈奈却是有意无意总是要观察娜娜的神色,然后她发现……娜娜偶尔的时候会一个人坐在那呵呵的傻笑,有时又会一个人不知道在懊恼什么的皱眉,还经常性的走神,和她说话总要重复好几遍才能得到她的回答……于是事实很明显,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娜娜都符合恋爱中的少女形象……
又过了两天,奈奈终于按捺不住想要找娜娜谈话,哪知……娜娜却先一步找了她。这算是娜娜第一次真正进奈奈的房间,很别致的房间,处处透着素雅的美,晾台上那一盆盆繁茂盛开的花草昭示着主人的雅兴与耐心,毕竟养殖花草是要有耐心持之以恒的。
奈奈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慵懒的趴靠在床边,半闭着眼,等待着娜娜失了耐心先开口。这个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五分钟都不到,“奈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很直白的说辞,若不是奈奈早有了心理准备,是肯定会惊讶一下下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他,但我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感觉。”金色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脸颊两侧,奈奈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却是能猜到此时她一定是满脸的温暖与……迷茫的。奈奈哦了一声,示意她继续,娜娜有些惊讶,“你不好奇吗?”
奈奈点头,“我很好奇。”所以才示意她说下去,否则以奈奈最近忙碌的程度,哪有闲心听她小女孩似的心事。
娜娜有些无语,白了她一眼,深呼吸,嘴角上挂着暖人的弧度,“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你们都说我曾经最爱的人是个叫莲的男人,泰式说莲很优秀,伸夫说莲很爱我,真一说莲是他曾经的梦想和目标,可是……”娜娜缓缓的垂下眼帘,“我觉得他们没对我说实话,那天那个叫做蕾拉的女人……”
皱眉打断她,“那个女人对你说了什么?”眼中,已不自觉的染上了冷冽的寒意,也许连奈奈都没有察觉到,她现在竟因为娜娜的一句话而会真的生气,不是气娜娜,而是气那个可能会再次伤害到娜娜的女人,隐忍的怒火,在不经意间点燃。
看着她眼中的冷凝肃穆,娜娜的眼中染上了一抹名为满足的光彩,奈奈是关心她的……“也没说什么,只是她一直在对我道歉,奈奈,泰式他们没有告诉我的过去,你能告诉我吗?”
告诉娜娜什么呢?其实她自己又真的知道多少呢?奈奈的记忆她是全部继承了下来,可是对莲……她了解的真不多,只是从真一他们那里后来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莲和蕾拉曾经背着娜娜暧昧的关系,莲之所以会出车祸是因为那天他要去接蕾拉回家……莲曾经……吸毒的事实……据说,如果不是因为蕾拉,莲不会真的沾染上毒品,这件事是否属实奈奈不知道,但她清楚,蕾拉那个女人,若果再不识相,她会让她生不如死……
奈奈觉得,作为当事人,娜娜有权利知道任何有关她的事情,泰式没有告诉她,也许是不想让她太伤心,也许可能还顾念着些微曾经和蕾拉的感情……只是这些都不算理由,无论是接受也罢,逃避也罢,或是痛苦也罢,最起码是娜娜在得知所有事情后做出的判断,真实的判断。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奈奈将她知道的事情全部从头至尾告诉了娜娜,娜娜静心的听着,脸上自始至终没有多余的表情,当奈奈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娜娜抬头笑了起来,有些凄凉,“果然啊,我就纳闷,如果那个莲真的像泰式他们说得那么爱我的话,那个叫蕾拉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见到我时一脸的自责……呵,男人啊……”
奈奈皱眉说出自己的想法,“莲是真的爱你,这点不可否认,但他也有错的地方,而且还不少,不过他已经去世四年了,现在我们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娜娜,我告诉你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在开始新的感情生活前考虑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某一天你突然恢复了曾经的记忆,我希望你能坚定的说,开始新的恋情,你从来都不后悔。”说白了,就是不想她恢复记忆后痛苦的在死去的莲和现在喜欢的男人之间游离痛苦挣扎。
娜娜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奈奈的话语,她现在心底有些虚,空荡荡的,其实她也怕的,怕突然恢复了记忆然后变得不再是现在的她。疲惫的摇头,“我不知道,奈奈,我现在很矛盾,我……害怕……”
害怕说明了还在矛盾中,害怕说明了娜娜还没有真正的爱上现在她有好感的那个男人,奈奈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继而愕然发现,她刚才竟然真的担心娜娜会受到伤害,害怕她以后夹在过去与现实中挣扎痛苦,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她的?垂头苦笑,哪可能真的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大概在不知不觉间就接受了她吧……
直到娜娜说她想一个人静一会儿想些事情出了房间,奈奈也没有出声询问她到底是哪个男人打动了她的芳心,反正肯定是陌生人,该说的话奈奈都说了,剩下的就要看娜娜怎么选择了。
最近这几天,依织俊也很奇怪,他对她的态度实在是热情的有些诡异了,大小的事,基本是事事都顺着她,让奈奈一度怀疑依织俊也是不是鬼上身了。几天前,依织财团与缘缘斎联手打算收购铃木财团的消息在电视新闻上曝光,几天后,那家电视台出面做出澄清,说是报道有误,不是收购而是合作,依织财团和缘缘斎打算投入一笔巨额款项帮扶铃木财团走出危机。
这样的消息一经报道,立刻抢占了各方的眼球,收购与合作,单单两字之差,带来的结果却是天壤之别。收购与帮扶,前者属趁火打劫遭人唾弃,后者属正义善举,令人敬佩。原本因为几天前的新闻报道缘缘斎与依织财团一直呈下滑事态的股票在昨天直线飘红,喜得缘缘斎那些个股东们高兴个什么似的。
能让一家最具权威性的电视台出面做出澄清及致歉这样的事,说不佩服那是假的。由此奈奈也认清了一个现实,她似乎自始自终都还是小瞧了依织财团,或者说小瞧了依织财团在日本的影响力及实力。
酒吧的豪华包厢内,依织俊也给奈奈倒了一杯红酒,浅笑,“尝尝,这个酒不错。”奈奈白眼,当然不错,62年的珍藏品谁会嫌弃?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味道果然醇香浓厚,却也只是喝了一小口,奈奈就放下了酒杯,依织俊也不解,“怎么?不合口?”
摇头,“不是,我的身体你知道,长葛医生让我两年内最好不要饮酒。”
“抱歉,是我疏忽了。”依织俊也脸上露出歉意的懊恼,这让奈奈不觉有些恶寒,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明显了。摆摆手,“小事情,依织社长不用太在意。”依织俊也听了却越发皱紧了眉头,“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奈奈对我的称呼还是这么陌生,如果不介意的话,奈奈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说罢,目光灼灼的直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包厢内有些昏暗的灯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些肃然,有些冷峻,却又出奇的完美契合。
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目光下,奈奈自然说不出一个‘不’字,她想了想,回答说,“私下里我叫你的名字,但工作上,我还是要称呼你依织社长。”公私要分明,这样她才不至于处在太过被动的位置。
依织俊也高兴的勾起嘴角,招来服务生要了杯牛奶给奈奈,在酒吧里要牛奶,估计也只有依织俊也这样的人才做的出来。
“明天是周末,奈奈有什么安排?”
“哦,明天要带小皋小莲去医院打针。”
“打针?两个小家伙病了?”
“不,是预防流感的针,小孩子在冬天身体抵抗力很弱,我每年冬天都会带他们去医院打三次这样的预防针。”
“这样啊。”依织俊也兴味的挑起眉梢,“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明天能陪你们一起去吗?”见奈奈一脸‘你来瞎掺和什么’的表情看他,依织俊也呵呵一笑,“一直没机会见那两个孩子,不管怎么说我和你也是朋友,于情于理总该见见他们。”
理由很恰当,所以奈奈无法反对。虽然心里不大乐意,不过她也不想因为这件小事就把两人的关系闹僵了,毕竟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和他还是绑在一起的蚂蚱,得罪他不好。
NO。52谁更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