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一个妇道人家,并不懂生意上的事,还好有女儿挑起了大梁,姜家这几年倒是蒸蒸日上,只是这财积累的越多,反倒是越叫她不心安。
&esp;&esp;李氏也知道,一个家没有个男人难免吃亏,想着燕燕平日里和几方周旋不易,她自己便不能再成拖累,硬是咬着牙齿把自己身体养好了,平日里照顾女儿的吃穿也都是她亲力而为,很少假手别人。
&esp;&esp;苏简年岁不小,这些年一直有人不断求娶,甚至有人愿意倒插门,李氏也总觉得女人总归要有个依靠才行,后来苏简和她说了几次,她倒是不再催促。
&esp;&esp;媒人上门也接着自己要礼佛的由头,让人打发走了。
&esp;&esp;这么偌大的家业,倒插门的人存着什么心可想而知,恐怖未必会交付真心。
&esp;&esp;京城里贵人是不少,门第有别,商女嫁过去却也只能当妾,深宅大院当正室也要有几分手段,燕燕那样的性子做妾室,想来也是不妥,又何如指出,越想越心惊。
&esp;&esp;就这么一个女儿,李氏又如何舍得让人吃苦,这么拖了几年,眼见着年纪大了,李氏这才也有些急了。
&esp;&esp;苏简低头吃点心,“我陪娘多住些时日不可以么?我有这样丰厚的嫁妆,总是要挑一个好的吧。”
&esp;&esp;李氏无奈,每次她一提及这事,燕燕就用各种借口来推脱,她想了想,开口又道:“我听若菊那丫头说,相府二公子待你不错,你若……”
&esp;&esp;“你说他吗?是还不错,他有了三房妾室,我过去就第四房,想必应该不愁人说话,我还听闻二公子为了标得醉红楼的头牌,一掷千金,倒也是风流不羁,想必马上就要有第五第六第七房妾……”
&esp;&esp;李氏被噎住了,忙打断,“这,这可不行。”
&esp;&esp;她还想劝几句,既然那位二公子不行,还有其他的人,低头却见苏简低头已经在看今日的账本,只好心里叹了气,起身走了出去不再打搅。
&esp;&esp;回头又叫人进来生了火,怕冻着人。
&esp;&esp;李氏夜里对着青灯念佛,不由感叹,自己当年把燕燕生错了女儿身。
&esp;&esp;苏简一直看账本到深夜,这才吩咐丫鬟准备沐浴,然后熄灯睡下。
&esp;&esp;这天之后,苏简就没有再见到钟璟,她也没有见到罗凛,快到了年底,她每天都有事时间也好打发。
&esp;&esp;眼见还有不到五日,便是王上的寿诞,街道上的人多了起来,都来庆祝献礼的藩王,和从各地而来的生意人。
&esp;&esp;苏简从姜家的丝绸铺刚出来,就撞上了一个人。
&esp;&esp;那人穿着上好丝绸,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百姓。
&esp;&esp;连洪掉起吊起眉,准备骂人不长眼睛,抬头就怔住了,细细打量一番,是位眉目如画的美人。
&esp;&esp;他不但不生气了,被撞的地方都觉得酥麻了。
&esp;&esp;连洪开口问道:“步伐这么匆匆,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欲要前往何处?”
&esp;&esp;苏简微微一欠身:“冲撞了公子,给您赔个不是。”
&esp;&esp;她想要走,那人却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副她不回答不放人的样子。
&esp;&esp;掌柜一见这样的情景,慌忙从柜台后走了出去,“公子,这是我们当家的,并不是故意冲撞你。”
&esp;&esp;苏简平日里和钟璟走得近,谁也不敢去开罪相府公子,所以受到了荫佑,姜家商号平日里一帆丰顺,苏简走在街上,登徒浪子绝不敢上前。
&esp;&esp;钟璟自然是知道这层,他既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苏简堂而皇之的那他当幌子,那女人竟然也不顾名节……好笑的是,那人真的只是拉着他合伙做生意,还赚了不少钱!
&esp;&esp;他只是把收入的八成报给父亲听,丞相大人就再未干预过他私底下做生意。
&esp;&esp;此时拦着苏简的这人是西王的第二子,连洪,他身份不凡却是初来乍到,并不懂这层。
&esp;&esp;西王驻地偏远,这次为了庆贺王上寿诞才,特意带着儿子上京,他早有交代,京城里贵人重多,必须行事小心,所以连洪这次破天荒,才先问了来人的门第。
&esp;&esp;知道对方不过是商女,又看人一身打扮素的很,一只像样的金钗都未没有,想来也是小门小户,则是彻底放下了心。
&esp;&esp;他心里也高兴了起来,不想这次竟然遇上了这般出尘的美人,定要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