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对方顶着那么一张女性特攻的俊脸学喵叫,霜叶在某一个瞬间竟然真的可耻地心动了。
——有这样一只‘猫’的感觉……好像还不赖?
可惜这个糟糕的念头只在脑袋中仅仅存在了几秒,就被霜叶无情抛弃掉,她恢复了冷酷的神情,抄起枕头朝出现在自己床上那个不着寸缕的男人A了过去。
“啊、痛!痛——”惨遭枕击的太宰连忙用抬起手臂挡住,可怜兮兮地求饶道:“小霜叶不要打了!”
躺在床铺上的他唯有一张薄被充作遮掩,不健康的肤色暴露在空气中,显得苍白而又透明。身上遍布着很多伤痕,有的崭新,有的泛旧,白色绷带松松垮垮地绕着青年的双臂与胸膛,聊以慰籍那具伤痕累累的躯壳。
霜叶一时耐下心来观察,才发现原来他身上除了之前的刀伤,竟还遍布着这么多的伤疤。出于一种悄然浮现的隐秘心情,她这时停下了所有动作。
“……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猫大变活人,都会动手的吧?更不用说还是个什么衣服都没穿的男人。”
面对她的指控,太宰不由轻轻扯动薄被,极度心机地拉到自己肩膀的位置,仅露出一点白肤的肩头呈现在视野当中看似更引人遐想。
“可我就是你的猫,不是么?”
他微偏着头,黑色卷发垂落少许,一副被负心汉蹂|躏过而又不敢言的柔弱残花模样:“明明昨晚主动抱住我的人是你,不断钻进我怀里索要温暖的人也是你,结果一觉醒来就提上裤子把我推开……”
霜叶:“……”
太宰黯然神伤地继续说:“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爱的猫,摸我抱我亲我,看光又rua遍了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得到了我的身体,如今却不认我这个人……”
霜叶:“……”
太宰最后沉痛出声:“把我睡了还不负责,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演够了吗——是不是还要再给多你一首歌的时间?!”
听得一脸麻木的霜叶这回终于忍不住了,抄回枕头又重蹈覆辙,打算把他干脆闷死在这个地方:“你以为你变成猫的时候踩奶埋胸占得我的便宜还少吗?!”
饱满的枕头被她砸在了这个家伙的脑袋上,里面的羽毛芯子一时飘飞得满屋子都是,漫天如唯美朦胧的飘絮。
太宰被枕头实打实地砸住了脸,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反抗,只单手趁乱时抓住了她行凶途中的手腕,令她无法轻易在床上逃走。
下一秒,他扒开了捂住脑袋上方的碍事枕头,面容重见天光的那刻,霜叶的身影当即如同身遭飘舞的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入到他的眸中。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不如互相成全好了。”
黑发青年像是抓住了心爱的宝物,紧握住她的手腕时唇角浮生的弧度笑得动人。
霜叶的双掌当前居高临下地撑在了他的脑袋两侧,注视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的表情一点都没有丝毫动摇。那双清澈的鸢色眸底一眨不眨地倒映出她微怔的脸庞,世界仿佛在一瞬与鲜花遍野的山峦交错,周围被迎面吹来的浓郁芬芳所感染,变得明亮了起来。
她微张了唇,想要说些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人房间之外的门被人蓦然敲响:“霜叶,你在里面没事吧?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一些很吵的声音。”
像是被吓到了一样,霜叶的心脏触底反弹似的砰砰作响,她连忙抽出被子罩住了太宰的脑袋,在这里强忍住急切短促的脉搏,虚声回道:“没——什么都没有!”
门外的织田作不作他想,得到回应后便说:“那换上衣服后就出来吃早餐吧,我烤了点吐司,还有煎蛋和热牛奶。”
“好。”霜叶应道。
竖耳聆听脚步声越走越远后,她才得空回头看向身下无辜眨眼的黑发青年。
心跳剧烈的回声,在安静的旷野里振荡得更为清晰。
在他出声说出更糟糕的话之前,霜叶率先捂住了他的嘴巴,压下身子威胁道:“不准出去,要是阿作要进来,你就躲进衣柜里,知道么——”
要是被织田作发现她屋子里藏了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还抱着睡了一整晚,简直都不知道该借几张嘴来解释——
以眼神警告太宰不要张口乱说话以后,她这才松开了手。
他此刻大概也能知道现在是怎样的情况,不由得垂下眼睫,摆出‘我不会怪你’的模样,轻声逸出叹息:“我能理解,我会听你的话乖乖待在这里,不会做出任何给你添麻烦的举动让你为难的……毕竟现在的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个见不得光的……”
霜叶面无表情地快速打断了他:“别说得我好像搞地下恋情的渣男啊!”
万万没想到,她也会有不得不‘金屋藏娇’的一天。
再三勒令他不要乱搞事,霜叶才暂且安下一两分心。以进行暗杀行动时那般谨慎地打开了一丝房门的缝隙,见外面没有动静,霜叶才跻身钻去盥洗室的方向,迅速洗漱完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来到了餐桌。
见她身边没有出现时刻都要粘人的太宰喵踪影,正在摆盘的赤发青年不由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不见太宰?”
“唔……他昨晚有些着凉了,我看他不舒服,就让他待在被窝里多睡了一会。”霜叶心不在焉地找了个借口,直接拉开餐椅坐下。